“相公...”姚芸兒瞧見他,便是舒了口氣,趕快迎了過來。走近了一瞧,才發明袁崇武的眉宇間儘是深深的倦意,讓她看著心口就是一疼。
“府裡已經全傳開了...”姚芸兒心頭難過,映著月色,就見她那張小臉儘是惶然,袁崇武心頭不忍,隻伸脫手將她的臉頰捧在手心,道;“你彆多想,不管外間的人如何說,都彆去理睬,眼下你能將身子養好纔是最要緊的,記著了嗎?”
“就讓我們各憑本領,在疆場上見分曉。”袁崇武看著淩家軍的使者,這一說話畢,使者的神采便是微微一變,隔了半晌,方纔道;“還請元帥三思,不要為了個女子,而....”
袁崇武閉了閉眸子,將胸口的怒意壓下,隻對著一旁的兵士叮嚀道;“將他帶下去。”
“少帥,眼下大戰期近,你還是先回府候著,莫要讓元帥分神。”孟餘見狀,遂是倉促打了個哈哈,上前將袁傑一把扯住,作勢便要讓人將這孩子送歸去。
男人一聲令下,頓時有兵士上前,架住袁傑的身子,袁傑那裡肯依,兀安閒那邊亂掙,口口聲聲道;”我不走!“
那使者終是不再多言,臨去前拱了拱手;“若元帥當真要拚個魚死網破,淩家軍高低十萬雄師,自是會極力作陪,告彆。”
袁傑雙眸赤紅,見父親如此,心頭更是火起,一字字道;“父親明知姚氏的身份,卻一向將她留在身邊,孩兒竟是不知,父親竟已被她利誘到如此境地!淩家軍害死我軍無數,就連孩兒年幼時,也曾與母親和弟弟一道被淩家軍的人擄去,這才和父親彆離七年,您.....您如許,又如何對得起嶺南軍慘死的兵士,又...如何能對得起母親!”
袁崇武點了點頭,道;“這個天然,隻不過....”男人淡淡苦笑,“他並不肯定見我,我去看他,他將我關在門外,倒真是小孩子脾氣。”
“元帥請說。”
袁崇武聲音沙啞,說到這裡,語氣中無不是透出一抹淡淡的滄桑,慚愧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說話畢,嶺南軍的人頓時大震,就連孟餘的神采也是變了,隻對著袁傑喝道;“少帥不成胡說,你怎能將夫人與淩家軍扯上乾係?”
孟餘剛說完,統統人的眼睛一道投在了袁崇武的身上,那一雙雙的眼睛裡既有火急,又有惶恐,更多的倒是無邊無邊的茫然,似是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家元帥的枕邊人,竟會是敵軍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