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是好久未見,袁崇武這些日子忙著戰事,隻得將對她的牽念壓下,此時突然瞧見她,便感覺壓抑在心底的思念從胸腔裡號令著,衝要出來普通。讓他節製不住的上前,想要將她緊緊箍在懷裡。
姚芸兒眼睜睜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大步分開,她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身邊圍著那樣多的人,卻唯獨將她丟在這裡。
她一襲淡青色的衣衫,端倪若畫,因著好久未曾見過天日的原因,膚色比起之前更加白淨,身子也更是纖瘦了很多,那窄窄的腰肢不盈一握,唯有一雙剪水雙瞳,恍若波光粼粼的湖水,脈脈的望著本身。
她的夫君,是清河村的屠戶袁武,而不是嶺南的統帥袁崇武,一字之差,倒是天壤之彆。
“小孩子家不懂事,姚夫人不要往內心去。”安氏悄悄的望著她,聲音亦是輕柔,一說話畢,便方法著孩子們分開。
袁宇極是不捨,昂著腦袋道;“那爹爹今後,還會來陪宇兒嗎?”
“孩兒不知。”袁傑長這麼大,從未曾捱過母親的一個手指頭,哪怕之前的日子多苦,安氏也老是將他與弟弟捧在手心,就連怒斥都是極少,更不消說挨這一耳光,袁傑畢竟年幼,捱了母親這一巴掌,隻感覺羞憤交集。
姚芸兒一張小臉變得慘白,她站在那邊,清楚是明白日,可卻還是感覺四周滿是暗中,渾身高低更是冷的冰冷,她搖了點頭,聲音倒是小的讓人聽不清楚;“我不是妾....”
“娘?!”袁傑錯愕,隻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母親,似是不解母親為何會打本身。
安氏追到營帳口,卻見袁傑已是忿忿然騎上了一匹駿馬,轉眼間離得遠了。
“跪下。”安氏顯是氣到了頂點,臉頰潮紅,眉頭更是緊緊蹙著。
安氏攬著兩個孩子,袁傑自是留意到了姚芸兒,一手指著她,對著母親道;“娘,你瞧,那就是父親新納的小妾,姚氏。”
見他一語不發,惹得一旁的孟餘謹慎翼翼的開口道;“元帥....”
“你!”安氏心頭一慟,便再也站立不住,隻在椅上坐下,道;“你年紀還小,哪懂此中的關竅,你可知你本日說的這些話,如果傳進了你父親耳裡,他會如何看你?”
他屏退了世人,單獨走出主帳,不時有巡夜的兵士見到他,皆是轟然出聲,喚他元帥。
安氏說到這裡,隻感覺心頭酸澀,見兒子還是是跪在那邊,一聲不吭,那心頭又是軟了,聲音也是和緩了下來;“我們母子三人,這麼多年所受的苦,全拜淩肅所賜,若非淩肅,母親又豈會落下畢生殘疾,你弟弟又怎會如此孱羸,你曾發誓要在疆場上報仇雪恥,又怎能這般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