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卻聽姚芸兒雀躍的聲聲響起;“相公!”
“你們歸去吧。”袁武說完,遂是站起家子,推開裡屋的門,獨自走了出來。
終究,嶺南軍副將以及參軍以上高位將領多達一十七人,全數陣亡,其他步兵被俘者數千餘人,儘數押至京師,於午門梟首示眾,一日以內,京師血流成河。
“家裡的客人呢?”姚芸兒見家裡安溫馨靜的,不似有人普通,想起昨日裡的那三人,便是對著夫君小聲道。
而在嶺南一些偏僻之地,更有很多“崇武爺”廟,多年來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絡繹不斷,而在袁崇武故鄉,則是建有袁崇武的“衣冠塚“,每逢腐敗,前來祭奠著多不堪數。
“是孩兒,是我們的孩兒在動!”姚芸兒喜滋滋的,許是因著欣喜,那聲音都是帶著輕顫,清楚是個小小的人兒,眉宇間倒是慈愛的和順。
“啥,我們不留下來?”李壯睜大了雙眼,駭怪道。
姚芸兒小臉一紅,赧然的點了點頭,也不美意義去看袁武,輕語道;“我還覺得,是孩兒在動....”
七年前,袁崇武與淩肅於宜陽關大戰,嶺南軍糧草奇缺,兵器掉隊,不得不采取活動戰術,戰亂中,袁崇武妻兒儘數被淩肅部下擄去,為將嶺南軍彈壓,淩肅以其妻兒性命相威脅,逼袁崇武就範,袁崇武誓死不降,親率馬隊三千深切敵腹,欲將妻兒救回,兩邊死傷慘痛,袁崇武更是身中數箭,終因寡不敵眾,眼睜睜見妻兒被淩家軍擄走。
孟餘話音剛落,就見袁武默不出聲,隻回到桌旁坐下,他的神采被燭火映的忽明忽暗,英挺的容顏上,刀斧般深雋,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合上了眸子,無聲的握緊了拳頭。
“命張智成去暨南,將她們母子三人接到雲州,待機會成熟,我自會趕去。”
“元帥放心,現在夫人與兩位公子皆由暨南王氏兄弟顧問,隻等機會一到,元帥便能夠去暨南,與妻兒團聚。”
同年玄月,兩邊於宜州口再次開戰,淩肅將嶺南軍中數十位高位將領家眷儘數捆縛一起,再次逼嶺南軍投降,嶺南軍世人皆是百姓出身,此中大多是家中良田被奪,或有親人於徭役中慘死,亦或不堪揹負沉重的賦稅,積年來皆是對朝廷深惡痛絕,當即不但不降,隻紛繁號令,要與淩家軍決一死戰。
袁武見她醒來,便是微微一笑,握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他們歸去了。”袁武緊了緊她的身子,望著她美好白淨的小臉,那喉間的話便是不管如何也開不了口,心頭倒是疼惜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