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戴醬紅色的錦袍,烏亮的黑髮用玉梳束起,明顯隻是十歲擺佈的孺子,卻已有了幾分清傲之色。
“阿渡一貫不喜這些瑣事,但是有何慾望想讓伯母幫你?”
阿鐵已經模糊感到,下個月的春茗會上定是會有一番熱烈了。
“豈不是甚麼?非論阿渡看上哪家閨秀,這都是她們天大的福分,皇後儘管隨他去吧,真如果有人感覺此事不當,就讓他來找朕!”
邱雲渡被崇文帝視若己出,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惹人諦視。皇後固然不如崇文帝對他那般嬌縱,但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下個月的春茗是皇後孃娘主理的,聘請的是都城王謝閨秀,如果真是以事讓阿渡生出是非,崇文帝定會指責皇後。
唉,看皇後暗中探聽的乾勁,不但皇後想歪了,天子陛下怕是也想歪了。
公然是個臭小子,得了好處就要走,皇後可不想如許便宜他,詰問道:“阿渡想要請哪家的閨秀?”
此時案幾上的杜鵑開得正豔,杜鵑花紅彤彤的,和麪前這張請柬的色彩一樣。
公子啊,千萬不要把事情鬨得太大啊。
邱雲渡握動手中的狼毫,手內心已是汗漬漬的,可筆端卻冇有落下。
九五之尊的天子能夠率性,等著看小後代的趣事,天之寵兒的邱雲渡也能夠率性,卻唯獨她這位正宮皇後卻不能有涓滴肆意妄為。
皇後含笑看著正在吃桔子的少年,柔聲道:“還是阿渡有孝心,大寒天跑到賀王府給伯母摘來桃花。”
阿鐵已經跟了邱雲渡幾年,自是體味自家公子的脾氣,公子看似繁華之極,倒是寄人籬下,有甚麼苦衷都是藏在內心,自從那年在公主府裡和林九蜜斯打了一架,他這兩年都在苦練武功,總想打機遇再打一架。
“他該不會真是看上哪家的閨秀吧?這事要不要奉告陛下呢?唉。”
皇後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和崇文帝稟告一聲。
“鼓吹出去又如何,我隻是想和她參議武功,是你們這些人想歪了,滾出去!”
邱雲渡的眼睛還在盯著麵前的請柬,如同冇有聽到。
叫阿渡的少年還是一副麵癱神采,淡淡道:“難不成皇伯母不喜好這桃花?那阿渡就讓人把桃花丟了。”
大紅帖子放到邱雲渡麵前的金盤裡,他悄悄拈起,嘴角微微勾起一個不易發覺的笑容。
“皇上”,皇後責怪地看著他,她和崇文帝並非少年伉儷,她也不是嫡皇後,但嫁入宮中二十幾年,一向聖寵不褪,“皇上隻顧本身風趣,卻不知臣妾要操著多大的心機,萬一鼓吹出去,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