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傅府出來，厲出衡直接去了袁家。

厲出衡已經稀有日未曾出門，一來是雪路難行，二來是想不讓彆的事情分薄他的新婚光陰。隻是不知不覺，本日過後，他就不能不時候刻守著她。

反觀這個位於都城最繁華地段的厲宅，卻顯得寒酸而落魄。樹木參天，卻未曾修剪。花草滿園，卻雜草叢生。雕樓畫棟，卻掩於灰塵。

厲出衡拍拍他的肩膀，“這類事不消我教你。”

厲出衡撩袍跪了下去，冇有質疑，也冇有抵擋，背脊生硬，目光果斷。

“實在想要有效，也不是不成以。就是你也該做好籌辦，該是你退場的時候了。老祖宗是這麼交代的，等你到都城之時，你所擇之人，將會是將來大梁的天子。”

一向下了月餘的雪終究停了，放晴兩日以後，天卻出奇地冷，簷前屋瓦積雪未化，日頭當空，卻驅不散那份徹骨的寒意。

杜且常日也冇有太多事情，可自從在虞府的壽宴引發一場不小的轟動後，都城貴女圈的邀約如雪片般紛至遝來，以能聘請到這位曲靈源的高徒為榮，連他這個大梁最顯赫的厲氏子孫都要退避三舍，足可見世態炎涼。

厲出衡笑道：“你倒是跑得快，這纔多大工夫，你就要回府跟夫人稟告。看來，郎君我今後走到哪，你都會事無大小地奉告夫人。”

車子行至半路的時候，叫杜家的人給攔了下來，來人是杜如笙的副將程兆寅，厲出衡打過幾次交道，是一個非常奪目的人。經曆過疆場烽火的人，骨子裡的那份狠戾是淺顯人所冇法企及的。

“早些返來。”杜且臨行依依。

一早，太傅府來人把厲出衡叫走了。甘賦衝的召見，厲出衡不敢不去，依依不捨地摟著杜且一番纏綿，這才披了大氅，乖乖地讓杜且給他帶上新製的手衣，裹得一身嚴嚴實實，這才放心放他出去。

“很好，很好，你字字句句都銘記於心，為何會說出那樣怪誕之語？”

甘賦衝疲累地跌坐下去，“為師乃是太子師，可你已然與太子反目，今後再見，各為其主，私行保重。”

厲出衡大笑，“那就如許吧，你把這個動靜放出去，看看會有甚麼樣的波瀾。”

“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總之，你守好你的蒼鬆院就好了。”

袁苑點頭晃腦，“此乃天機，天機不成泄漏，是老祖宗的遺命。不過，我剋日夜觀天相，有貪狼星化祿，天官隕落，你剋日會有血光之災，如果稍有不慎，很有能夠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