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出衡斜眼睨他，欣然道：“先生也不想看到你最對勁的後輩孤傲終老吧！”

厲出衡挑眉淡笑，“門生可冇這麼說。隻不過先生做了太子太傅，門生也能混個伴讀甚麼的……”

“任太子太傅，也不算是擇主，而是忠君。先生覺得然否？”

“老夫感覺太子拿杜如笙開刀，固然有一部分是因為清遠侯，但更多的是衝著你來的。”甘賦衝正襟端坐，“杜如笙如果開罪，家眷也未能倖免，杜家女君不是淪為官妓，便是發配邊關。如此一來，你與杜家的婚事，也就不存在了。”

甘賦衝白了他一眼，“你也看好太子？”

甘賦衝手抄書卷，朝他扔了疇昔……

厲出衡笑意全無，麵色凝重。

“先生開此書院，卻不為皇家辦事，莫非賢人會一向任由先生清閒下去？書院是賢人建的，這浩繁的學子能到書院肄業，與太學各領風騷，莫非先生感覺冇有賢人的默許嗎？”

甘賦衝最不喜好厲出衡的就是這點，人太直白，假貨也好，時政也好，都與他從拐彎抹角，且一針見血。

厲出衡莞爾一笑，甘賦衝平生謹慎，不肯退隱也是因為不肯捲入派係爭鬥，扳連家眷，開設萬山書院是他的主張，更有賢人親身撥地建屋，甘賦衝纔不得不開壇講學。

“是太子選了先生，何況先生開設萬山書院，廣招學子，此後這此中的佼佼者必是大梁棟梁，賢人又豈會讓先生另擇他主。”這是為甘賦衝考慮，他如果選了太子以外的人，賢人必不會留他。

“以是您要奉告他，門生非杜且不娶，如果杜家毀了，門生的媳婦冇了，門生誰的賬也不買。”厲出衡的語氣輕描淡寫，可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當真，“讓他不要自作聰明，覺得冇了這樁婚事，對厲家是多大的恩賜。”

甘賦衝長歎一聲：“你父親把你拜托給老夫，我也不能看厲家絕後，但儘人事聽天命吧！太子是何脾氣你不會不知，大家都去為杜如笙討情，難保他不會再生枝節。老夫聽聞這位杜家女君姿容出眾，如果太子起了歹念，這也就……”

厲出衡訝然，眸中儘是得逞的滑頭，“先生高超。”

甘賦衝不滿地哼了兩聲，“好了，為師明白你的意義，不就是救你老丈人嗎？”

厲出衡天然心中稀有，冷道：“還不都是因為七皇子與安樂公主邇來投身書院，他既想皋牢魯王，又想招攬門生。如此一來，他覺得隻要毀了這樁婚，就能拉攏門生和安樂公主，同時也能賣魯王一個好，一箭雙鵰……哦，不，是一箭三雕，還好讓汝陽公主嫁給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