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且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她不敢信賴地看著厲出衡,“我彷彿冇跟你說過,我愛吃酸的。”
“都是自家人,今後還是要相見的。”
“另有,你不要忘了隋治堂也是東宮的人,他的夫人就算再良善也是對他言聽計從,也許一開端她對你是至心,但你們過往密切以後,隋治堂不免也會動心機,畢竟……”有些話點到即止,“有些時候我會忽視你,但毫不是不管你,記著了嗎?”
尤氏美意難卻,杜且也不想整天悶在剌史府,也就承諾了。
“前幾日,他還說要結婚了,該立室再立業。”
杜且道:“江南是才子會聚之地,夫人想要請西席並不難。”
厲出衡洗漱脫衣,從身後將她攬入懷中,杜且微動,在他刻薄的胸口再度甜睡疇昔。
杜且不免心驚,問:“你是說……”
杜且點點頭,“但是我明白承諾了尤氏……”
“夫人要送甚麼入京?”尤氏笑問:“我也好參詳參詳。”
“這個倒不怕。”厲出衡冷哼,“你也彆對英姐兒太殷勤,反倒會讓她感覺你做錯了事情,眼下是想奉迎她。不出不測的話,她進了宮,必是會把何氏扶起來,到底是親生的母親。”
杜且起家時,厲出衡已經吃過早餐去了前堂議事,王微和葉央也不在屋中,聽白芍說是被謝桐帶走了。她清算安妥,便去了節度使府尋尤氏。
尤氏又改口道:“不如如許,夫人和我同去廟中,等回城的時候,一起去尋那匠工。”
杜且笑道:“夫人彆這麼說,我另有很多事情要就教夫人,還好夫人邀約,不然我都厚著臉皮來了。”
“夫人,甘大儒位居太子太傅,隻為太子筵講經學子集,併爲賢人蔘政議事,已經不再收門生。”
厲出衡冇有折騰她的心機,心中放著太多的事情,三年有太多的事要做,不答應他有半分的鬆弛。而現下最大的滿足就是攬她入懷,為她安排好今後的半生,讓她一世安寧。
杜且當真地想了一下,“送一對龍鳳鐲吧,我聽聞江南紮宮燈非常馳名,想找幾個匠人做一對龍鳳宮燈送進京,以表賀儀,也算是我這個做堂嫂的一點情意。”
杜且已經睡下,屋中留了一盞青燈將滅未滅,暗淡的帳幔勾畫出她纖細的背影,不盈一握的柳腰,青絲散在榻上,擋住半邊肩頭。
杜且隻好說:“孩子還小,漸漸教。”
尤氏說:“夫人是不是感覺我的要求過分度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冇見過甚麼世麵,也不曉得甚麼人,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