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出衡一臉的不成思議,“不是吧?醫者是女的?”
“你不感覺他們像是來相看的嗎?”相且明白了,這一群爭奇鬥豔的男人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他們的目標實在是屏風前麵的醫者,並且醫者是女的。
厲出衡忙把杜且護在身後,不叫那人猖獗的目光在杜且臉上過量地逗留。
厲出衡恍然大悟,“不對,如果與他們同病相憐,為何他們要仇視於我?應當是憐憫我纔是呀!”
厲出衡看了一眼,“這才氣顯得你特彆。”
那位男人不屑地睨他:“就兄台這幅樣貌,必是內鬨有虧,王醫女一評脈就能曉得。兄台還是自行拜彆,免得被醫女嫌棄。”
“你看看,人家這裡的女人都穿得那麼超脫姣美……”杜且噘了嘴,不住地往那些打扮精美的女人身上望去。都說江南養人,女子都是水靈靈的肌膚,一下就能掐出水來。江南產絲綢,女人們身上的都是勾畫身形的麵料,走起路來搖擺生姿,不似都城的鬆散端肅。
厲出衡說:“不可,凡事都能籌議,唯這件事不能。”
“大門敞開,誰都能出去,兄台也管得太多了。如果王醫女趕人,某自當拜彆。”
杜且眼都看直了,“這位醫女是人嗎?感受像是吸食精力的狐妖!”
“怪不得方纔那些人那麼鄙夷你,對我充滿了憐憫。”杜且眯了眼睛笑了起來,“我感覺以你的姿色,應當比那些人更輕易獲得醫者的賞識,以是……”
脫下粗笨癡肥的冬衣,杜且換了一襲鵝黃色的煙羅裙,厲出衡硬是給她披了一件玄色的披風,說是春捂秋凍,江南氣候潮濕,更深露重,一時水土不平,不免要邪寒入體。
“以是此次去江寧侯府,對我而言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役?”杜且眸光凜冽,彷彿隻要厲出衡敢說一個是字,她就立即要他都雅。
有一次她回江寧侯府探親,把包妙湘,也就是現任江寧侯的獨女帶回河東。當時包妙湘不過八歲大,卻一眼看中了厲出衡。可她曉得厲出衡定了親,也就冇了這份心機。
“特彆怕冷嗎?”杜且反唇相譏,嫌棄地揪了揪那件黑得掉渣的披風。
謝桐說的不假。
終究排到那位士子,他整了整衣冠走入屏風。隔了一盞茶的時候,他一臉灰敗地走了出來,兩眼無神,四肢乏力。
“表嫂救我!”
“那我如何曉得,我又不是醫者。”杜且說:“也許人家白日有彆的事情,早晨行醫又不犯法,莫非大梁律還說了甚麼時候能行醫,甚麼時候不能行醫嗎?你這才上任,就擺起州府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