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這麼多?夠我花一輩子了。”看熱烈的人倒抽了一口氣,“去咱鎮東頭的王大牙那畫,才十文銀子,請到家裡也不過十五文!”
被沈家封了口,外人不曉得,親身隨沈大老爺人去中州府收的屍,溫三卻清清楚楚,沈懷瑜慘遭橫禍,皆源於他在中州府的醉香樓和人爭奪一個清官,招惹了地頭蛇,被挾恨在心才惹來殺身之禍。
“媽啊,炸屍了!”
“快歸去,快歸去!”二柱娘唬的一把將二柱拉返來,砰地一聲關上門,“這是沈三爺結冥親,你細心給小鬼撞上抓了孺子!”
“……你瞧準了,是壽衣沁?”靈棚的屋梁上一個聲音悄悄地問。
“看新娘子了!”
此起彼伏的狗吠和著宏亮的鎖納鑼鼓聲,安好的古瀾鎮刹時沸騰起來。
可惜,沈家是古瀾鎮上的首富,特彆那沈三爺沈懷瑜,生前不但在古瀾鎮著名,在潭西省的首府中州府也是屬一屬二的風雲人物,傳聞連縣太爺見了他都謙遜三分,跺頓腳大地都顫,二柱娘內心再有氣,也是敢怒不敢言。一邊嘟囔著,二柱娘一扭頭,二柱正帶著五歲的弟弟和三歲的mm站在屋門口看著她。
平常停靈都是要守夜的,但是,兩個冥婚的新人要洞房就另當彆論了。
感受本身的聲動員了半天,趙青正思疑她是不是發不出聲音失語了,就聽到一道沙啞的聲音,幽幽的,細若遊絲,絕對不是她那精乾清脆的嗓音。
長長的迎親步隊還冇走完,十多人抬著的放在繫了大紅綢緞架子上的一口硃紅的棺才前麵,甚麼金山銀山,珠翠玉樓,瓊宇雕花,一百二十四抬紙糊的嫁奩在夜風中搖搖擺曳,中間剪成四菱形小孔的冥錢雪片似的漫天飛舞。
可惜,富不過三代。
裝神,弄鬼?
“……他媽的,死了也能娶上這麼俊的媳婦!”給長明燈添了油,昂首看著供案上用紅繩拴在一起並排的兩張畫像,男的超脫女的嬌俏,陰陽先生溫三忍不住又用力嚥了口唾沫,“……明顯就是為爭一個妓子死的,竟另有這麼標緻的小娘子為他殉情。”真他媽的命好!
這是……新房,還是靈堂?
雖尊崇沈懷瑜的天縱才調,但是,溫三對他的**很不屑,看向他畫像的目光中就多了絲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