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青聽的一頭霧水,春蘭就解釋道,“尹四爺實在是尹大人的獨生子,叫尹世哲,因在族中排行第四,才……”
“虎子!”正要再問,一道焦心的喊聲傳來。
“三奶奶!”她倉猝鬆開虎子。“虎子不懂事,給三奶奶填費事了。”撣了撣衣服,屈膝給趙青施了一個大禮。
提到尹四爺,冬梅秋菊幾個新來的小丫環個個義憤填膺。
如何又是囤糧?
“他們家……”春蘭一滯。
“虎子!”婦人一把抱住他,高低打量了一番,見孩子冇事,這才鬆了口氣,又厲聲喝道,“不是讓你在竹林裡拾柴嗎。你如何跑這來了!”
趙青皺皺眉,剛要說話,羅嫂端著放了兩盤熱騰騰點心和熱奶的黑漆嵌螺鈿荷花鴛鴦托盤過來,“纔出鍋的金絲棗糕,三奶奶嚐嚐。”
“娘!”虎子蹬蹬蹬撲疇昔,“我冇要糕點!”
“是啊。”春蘭笑道,“在牙行時,姐妹們議論最多的就是哪家的差事最肥……”
“珍珠塔?”趙青駭怪。
小男孩穿了件洗的發白的靚藍色萬字棗斑紋葛布夾襖,胳膊肘和下襟各打了兩塊補丁。白淨稚嫩的小臉蹭的黑一道白一道的,正瞪著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和巧蘭對視著,模樣甚是敬愛。
趙青悄悄驚奇,“你熟諳我?”
宿世此生,這是她看過的最斑斕的風景。
“想吃嗎?”趙青看著他臟兮兮的兩隻小手。“先去把手洗了。”
趙青轉過甚。
吳媽媽也搖點頭。
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正焦心不安地四周搜尋著朝這邊走來。
循著他目光看向石桌上的金絲棗糕,趙青笑了。“你是如何出去的?”
“我娘就是我娘!”虎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金絲棗糕。
這些人真是瘋了。
“前次一個姐妹被買去,不到一個月就死了!”
看看趙青,又看看秋嫂,很獵奇趙青如何會把秋嫂也帶來了。
……
噗嗤……
詩普通的昏黃,太陽般的燦爛,明顯不相容的兩種意境,卻恰好這麼奇妙地連絡在了一起,美奐美倫,讓人發自心底的震驚。
“哎呀,三奶奶既然說了,你儘管照做就是。”春蘭拍了拍她,“我們的根柢太薄,對這些人能交還是要交,能得一分是一分。”總比滿府皆敵要好,“羅嫂如果內心不平,就等今後小少爺出世,三奶奶站穩了腳,咱把他們都換了!”
一看就是從充公過東西的誠懇人,趙青訝然發笑。
南州府的名流如何會落魄成這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