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縣令感覺他不屬於第一種,也不屬於第二種,他是被人忘記了,如果他不做點兒甚麼,恐怕會被人無窮期的忘記下去。
“若我想要趁此更進一步呢。”
“我前兩天便和縣丞他們提過,想要上報免掉今秋賦稅,還要和魏大人申請一些佈施糧,畢竟,我們縣城現在收留了很多流民,治下百姓也受損了,若不施助,恐怕又要產生賣兒鬻女如許的事了。”傅縣令考慮道:“後者,他們也附和,而關於前者,我們卻冇能定下來。”
師爺嚇了一跳,趕緊道:“大人怎會有此憂愁?”
傅縣令卻很不想再蟬聯,道:“按常例,縣令就是蟬聯兩屆,無過後升一級,或平調回京,可我都要蟬聯三屆了,九年,文伯啊,我能有幾個九年?”
“但是,明天有小我提了一樣的建議,”傅縣令目光幽深,背動手道:“固然那不過是個小娃,可如果連一小娃都有如此設法,那我治下的那些百姓中有多少人想著一樣的事?如果到最後冇有施助,也冇有減免賦稅,加上轄下多了這麼多流民,一旦有人鼓勵,那……”
受災環境不是很嚴峻,但是,這些受災的人家,特彆是屋子塌了的那三戶,日子很難過啊。
師爺明白了,他是怕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傅縣令運氣好,羅江縣地偏,又在深山當中,大洪冇衝到他們這兒,要曉得自金堤決堤以後,已經死了三個縣令了。
偏他在任上又冇有甚麼特彆超卓的政績,無功無過,以是上官偶然保舉,吏部天然也不太記得他這號人。
定不下來多數是有附和的,更有反對的。
師爺一驚,沉吟道:“主公說的對,且現在全部劍南道宦海都風雨飄搖,一個不甚……”
滿寶就和科科歎了一口氣,道:“我們的縣令看著彷彿也不是很壞,固然老是收我們的入城費。”
同為縣令,固然益州間隔羅江縣很遠,但傅縣令也是心驚膽顫,恐怕成了池魚。
那不是傅縣令情願看到的。
傅縣令是來調查受災環境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來七裡村,大梨村倒是去過三次。
這一次洪災,七裡村有三家的屋子塌了,十二家的屋子受損,皆在村長的安排下,村民們互幫合作的建起來或維修好了。
師爺表示明白,秋稅並不會全數運往都城,大部分還是留在本地作為本地的財務支出。
何況,申請還得通過刺史,刺史一定情願免稅。
如果他甚麼都不做,說不定真的會在羅江縣蟬聯個四五屆,到時候老了,就算能被調走,多數也是平調到其他縣再做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