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排刑具當選了一把短柄小刀,刀刃鋒利處帶著鉤子,上麵模糊能夠瞥見黑褐色的凝固物,應當是乾枯的血液。
宴去處也很共同,他停下喝茶的行動,聲音如玉卻森寒可怖,“李冰。”
柳嬌娘推測柳乾不會等閒說實話,便扭頭望向宴去處,“王爺,既然柳乾不說,便由您來審吧。”
柳嬌娘冷冷看著柳乾,並未開口。
“柳乾跟我走!”
孟氏看到這一幕咧嘴嘲笑起來,氣得柳乾眼睛一翻暈疇昔了。
“本王正巧路過,便幫一幫你。”
“我呸!都將近判極刑的人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再猖獗老子抽死你!”
“你拿走的是甚麼!”柳嬌娘上前寒聲問。
獄卒罵罵咧咧又抽了幾鞭子才走了,柳乾顫巍巍趴在地上再冇了方纔的氣勢。
“柳老爺可曉得甚麼是刖刑?就是先將此物燒熱,然後用它挖去你的膝蓋骨,如此你今後可就冇法行走了,當然柳老爺是將近死的人,隻是這死前的日日夜夜都會經曆膝蓋骨被剜的痛苦,在煉獄,我們都是用此刑來對於那些嘴硬的犯人,本日柳老爺也能感受一番。”
“容雪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曉得她會難產而亡,還被衙門的人燒了……”
宴去處低頭喝茶,彷彿對周遭事情並不在乎。
“如何不是出去?秦公公呢?我要見秦公公!”柳乾叫喚。
孟氏撇撇嘴,她隻當柳乾是死鴨子嘴硬,“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出去,隻怕還冇人來救你,就被砍頭了。”
獄卒謹慎翼翼道,“王爺,縣主,人提來了,小的辭職。”
“隻怕你想曉得的,柳乾冇那麼輕易招認。”宴去處說著,便聘請柳嬌娘上馬車。
他慵懶地半靠在馬車上,出聲說,“柳女人這是要去京兆府大牢嗎?”
“是!”
“不!不!”柳乾猖獗後退,顫聲告饒,“嬌娘救我!我是你父親啊!!”
獄卒一腳踢在柳乾膝窩上,而後斥道,“閉嘴!敢再鼓譟鞭子服侍!”
孟氏眼中有哀思有仇恨,他們伉儷三十載,卻冇想到有一日竟會在監獄中對對方破口痛罵。
“冇好處,但我歡暢啊。”孟氏邊鼓掌邊大笑,像個瘋子,“當初老爺心狠無私不救我,還給我送來一封休書,我早就在這裡等著你了,冇想到柳嬌娘行動這麼快,你公然來陪我了。”
“我當然能!”柳乾死死咬著後槽牙,秦大必然會救他,如果冇有他,秦大永久不能放心!
“我養你雖有私心,但也讓你安然長大,求你看在這十六年的哺育之恩份兒上,救救我吧。”柳乾鬼在柳嬌娘麵前,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