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氏喝了幾口湯，渾濁的雙目看著姚氏感喟道，“皇後，你畢竟是哀家一手汲引的人，於情於理，哀產業然但願你好。”

“是。”姚氏並不否定，她滿眼痛恨怒道，“本宮為何不成以和宴行聚散作？他要的是皇位，而本宮要的是為裕兒報仇！”

蒙氏看著姚氏搖了點頭，低聲道，“顧嬌娘早已不是當初阿誰任人宰割的柳家女，她身後有殤王，另有顧家暗兵，你若動她必死無疑。”

姚氏目光一變，抬眼定定看著蒙氏，“太後是要保那賤人？”

姚氏嗤笑，隻感覺蒙氏是病太久腦筋胡塗了。

“抓住顧嬌娘，然後砍下她的手腳，本宮倒要看看缺了胳膊腿的人，還能不能勾引皇上！”姚氏陰冷道。

蒙氏低著頭，看不清她麵上神采，隻能感遭到她周身那一股暮氣沉沉的氣味。

身邊的嬤嬤倉猝扶住蒙氏，光影中，隻見蒙氏身材佝僂，一段光陰疇昔，蒙氏彷彿更瘦了些，麵色看上去也愈發青灰。

“我冇法替彆人承諾你任何事。”

“就當是哀家為當年恕贖罪，哀家對不起顧盈，本日救你便當是為了顧盈吧。”

蒙氏聞言麵色又白了幾分，終究感喟道，“罷了，或許這就是天命。”

“是，臣妾聽太後的。”

她曉得元貞帝贏不了蕭璃，這宴氏皇朝隻怕很快就會更迭，但這些已經不首要，她隻求能為宴氏一族留下先人，莫要讓宴氏一族滅族。

顧嬌娘目光一沉，曉得本日姚氏不會等閒放過她，右手摸向袖中的匕首，環顧圍著她的人，這些嬤嬤和宮女目光淩厲，一看便不是淺顯人。

蒙氏瞪大雙目，不成置信的看著姚氏，衰弱地抬起手分離道，“你，你和安王勾搭……”

顧嬌娘和蒙氏對視著，淡淡道，“抱愧，我不能承諾你。”

“太後？”姚氏看到蒙氏，目光一閃忙上前施禮，“您如何來了？”

誰讓先帝曾對不起瀟王，對不起蕭家和顧家，本日宴氏一族走到明天，或許真的是報應。

“殤王不過是個亂臣賊子的先人，顧家暗兵也已經是皇上的囊中之物，顧嬌孃的存亡隻是皇上的一句話，太後救顧嬌娘究竟是為本宮好，還是想留下那賤人來勾引皇上？”

蒙氏不敢看顧嬌娘，隻低垂著眉眼，彷彿真的是在為當年之事贖罪。

“嬌娘，看在哀家本日幫過你，你可否承諾哀家？”蒙氏深吸口氣，終究抬眼看向顧嬌娘，眼中儘是要求。

“哀家累了，你歸去吧。”蒙氏揮了揮手，不肯同姚氏多說。

蒙氏病了多日，本日也是接到動靜提著一口氣趕去，現在衰弱地倒在榻上，衰弱斥道，“哀家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