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倒吸口氣,嘶了兩聲,卻隻點頭:“無妨事,就是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難受的短長。”
黎晏就著他的手,隻把還能看的三大塊兒挨個的拿在手裡看了看,一臉的心疼:“我本是要出來摘幾片綠葉,這時節新葉嫩芽,跟著老綠放在一起比,才更顯出它的極妙,現在倒好了,甚麼也不消看了。”
他說著臉就更黑,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的陳平,側目看魏子衍:“你們魏家家大業大,暮年做皇商,在都城都是有頭有臉的,如何卻調教不出個像樣的主子?”
黎晏內心過了幾個過,嫁女陪嫁少有陪嫁管事的,但章氏當年是以平妻的身份進的魏家門,據他所知,魏業當時買賣上已經小有轉機,章家讓陳平跟著章氏一起進門,怕是從當時起,就有了彆的心機,無外乎欺負孫夫人孃家冇人,想著將來把魏家的家業霸在本技藝上罷了。
他磕磕絆絆,話都不會說了。
陳平頃刻間臉就白了,撲通一聲跪下去:“殿……殿下……饒命……”
魏子衍一聽這話,當即賣乖:“殿下不嫌棄,先到前麵去,換一身我的衣裳吧。”
魏子衍是真不會說話啊――黎晏不免在心下感慨。
屋外陳平滿臉笑意的捧著托盤,上頭是兩隻縹色小杯,杯上還雕了福壽波紋,看起來就精美的不得了。
黎晏感覺他這模樣真是好笑,倘或魏鸞能看上一看,估計能表情大好。
他擺了擺手:“也冇說叫你們家賠給我,反正也不是你打碎的,我隻是說,如許莽撞的主子,留在家裡畢竟是個禍害,不過也是隨口一說了,到底家生的情分不一樣,夫人許會念著他的好。”
魏子衍吞了口口水:“殿下說的是……”他訕訕的收回腳,看著黎晏身上的濕衣服,卻也不敢再提叫他換本身衣服的事兒,隻是乾巴巴的賠謹慎,“如許的刁奴,全憑殿下措置就是了。”
魏子衍額頭冒出盜汗,卻不敢伸手抹,因臉上掛不住,抬腳就又想踢陳平。
如許的一番話,真是羞煞他。
黎晏心底嗤笑,抬手攔了他一把:“你就是打死了他,他本日也已經衝撞了我,如許寶貴的玉佩也已經摔了個稀碎,動輒吵架,反倒失了你的身份。”
這話說的重,連帶著魏家的臉一併打了。
第10章趕出去
是了,那茶雖不至於滾燙,可倒是新泡的熱茶,溫度還是有的,這兩杯茶潑到黎晏身上去……這位金貴的殿下,可冇受過這個苦。
因想明白了這一層,黎晏內心的不痛快就愈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