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在祖母那邊，如何不見二妹？”程雅這纔想起來，在念鬆堂時並未見到程瑤的身影。

程瑤眼瞼微合：“這些日子一向閉門抄經，祖母仁慈，說埋頭方顯誠意，就免了我的存候。自打三妹返來後，我心中惦記，總要見一麵才氣放心，可惜昨日三妹歇的早，本日這才又過來了。”

震天的哭喊聲中，一個麵龐恍惚的女子從一側的房間走出，見了太子並未行大禮，不卑不亢道：“殿下，如果您能承諾，我或可一試，看能不能保住太孫。”

她一早傳聞了程微神智變態的謊言，想著昨日見到三姐以頭撞床，確切可駭，自打來了飛絮居就心中忐忑，一向老誠懇實躲在廖氏身後，不太小女人記性大，一想到昨日瞧見的那美如夢幻的繡品，就鎮靜地忘了統統，跑到太子妃程雅身邊，嘰嘰喳喳比劃道：“大姐姐，您不曉得，二姐昨日要送給三姐的禮品，的確太標緻了。”

“拜見太子妃，拜見祖母……”

程雅順著程微的意義走到老夫人孟氏那邊：“三妹，我坐好了。”

“你有甚麼體例？”身穿蟒袍的男人一把抓住女子的手。

“回太子殿下，是的……”

程微後背刹時就被盜汗濕透了，臘月的氣候，身上的襖子濕漉漉的，令品德外難受，她隻覺整小我墜進了冰洞穴裡，再也爬不出來。

她說著去催程瑤：“二姐，你快翻開讓大姐姐瞧瞧呀。”

程雅心中一緊，暗道三妹莫非真如傳聞的那樣有些非常？想到這裡，心中更加難受，不由伸手去握了程微的手，觸手是一片冰冷。

程微看不懂女子接下來要做甚麼，可渾身汗毛卻不自發豎了起來。

就在一片喜慶熱烈中，小丫環聽歌在門口稟報：“二女人來了。”

“三妹，有甚麼話，就跟大姐說。”

接著，她看到那麵龐恍惚的女子手持刀剪，對準床上妊婦隆起的肚皮劃了下去，隨背工伸出來，摸索半晌，取出了一個渾身染血的嬰孩來。

這個時候，她再冇有退路，總要……總要看一看大姐姐是甚麼模樣。

緊接著就是混亂的腳步聲和抽泣聲。

那聲音雖不如程玉的聲音明快歡樂，但是清冷中透著難言的驚駭絕望，讓人忍不住就去尋覓聲音的來源。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驀地傳來：“大姐姐。”

又等了半晌，程微終究鼓足勇氣展開了眼睛。

“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