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因為來給程瑤查抄,遲誤了給程微查抄的時候,恰好程瑤還是個裝昏的,對身為大夫的程三老爺來講,心中不免有些不快,因而淡淡道:“大抵是瑤兒昨夜未曾睡好吧。”
“這……”程三老爺有些難堪,身為醫者,他最看不慣的就是矇蔽患者及支屬,可瑤兒這模樣,照實說出來彷彿有些難堪。
程澈站起,老夫人不由吃了一驚:“澈兒,你不是隨顧先生遊學去了,如何搞成這個模樣?”
程瑤這邊表情忐忑,程微那邊又墮入了昏睡,喚也喚不醒。
婆媳二人正在念鬆堂對峙,丫環稟告道:“老夫人,二公子返來了。”
“不成。”韓氏決然否定,“雅兒,我曉得你心疼微兒,但總要替本身著想。”
“這也是冇體例的事,我總不能真的看著你mm就這麼……”前麵的話韓氏冇有說出口,這個時候,終歸是母女本性占了上風。
“瑤兒……並不要緊。”
“在國公府時你外祖母就請遍了名醫,仍然不見效。微兒的事,你就莫要多管了。”韓氏道。
韓氏恐她擔憂過火,低聲道:“是你外祖父請了玄清觀的北冥道長來。”
老夫人最是喜好這個成為太子妃的孫女,開口道:“韓氏,你就依著雅兒吧。手足情深,這纔是王謝淑女該有的品性,若都像雅兒如許,何必讓人操這很多心。”
好端端的,她那裡來的無妄之災,先是被逼著裝昏,現在,還要一覺睡到明日早上?可現在還不到中午啊!
未幾時,細棉布簾子挑起,一個青年男人倉促走了出去。
韓氏驚詫:“三弟的意義是……瑤兒這是睡著了?”
這些十幾歲的小女人,究竟在想些甚麼啊,裝暈也好玩麼?
程雅神采一顫。
母親當年強嫁過來,一向不得父親尊敬,脾氣倔強的祖母更是看不慣她,不幸三妹一出世就伴跟著還將來得及序齒的阿誰弟弟的短命,自幼受儘了親人禮遇。
對於這個自遠房過繼來的便宜孫子,在覺得次子不在人間的那幾年,老夫人是挺上心的,厥後次子返來,就垂垂淡了。這幾年目睹這個孫子更加出眾,不但跟著老衛國公學了技藝,還拜在了當世大儒顧先生的名下,態度便又熱絡了起來。
她見慣了這個孫兒如鬆竹般清雅的模樣,現在見他衣衫混亂,眼中儘是血絲,竟是有些不敢認了。
韓氏看程微一眼,心道這孽障委實是來折磨她的,恰好如何說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再如何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歎口氣道:“且先看看這兩日能不能醒,如果不能,我就返國公府再求你外祖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