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隊婢女還未走進與長廊相連的木樓，就有一隊侍女從木樓魚貫而出，落腳無聲很快到了眾女麵前，兩人一組，一人端了琉璃水盆，一人捧了烏黑軟巾，俱是半蹲在女人們麵前，齊聲道：“請女人淨手。”

程瑤一把拉住陳靈芸，一邊用手重撫她的背，一邊欣喜道：“靈芸表妹，快不要哭了，這也不算甚麼事，誰冇有弄錯的時候呢？你這模樣，等下被止表哥他們瞧見，纔不好呢。”

韓秋華警告般瞪了二人一眼，對著陳靈芸笑如東風：“是我忘了說，這水都冷了呢，怠慢陳家mm了。”

到了這時候，她哪另有不明白的，先前韓秋華說甚麼水冷了重新換過的話，清楚是替她圓了臉麵，擺在麵前的纔是女人們淨手要用的！

聽了這話，陳靈芸下認識往四周瞧去，剛巧一旁是個木質雕花高幾，其上擺著青花瓷盆，盆中盛著淨水，高幾旁半蹲著個粉衣小婢，正用火鉗往火盆裡添炭。

她嫌粉衣小婢拿過火鉗的手再給本身端盆遞帕子有些不淨，就徑直伸了手在青花瓷盆中洗了洗，隨後拿起半搭在盆沿上的軟巾擦拭起來。

“和二姐不相乾，我一向是這模樣，不曉得如何討人喜好。”承認不如人處，老是令人不那麼鎮靜，程微下認識抿唇，卻又不知想到了甚麼，一雙丹鳳眼如盛了碎鑽，固然穿著寡淡，慘白如一片風乾的素梅，在現在還是突然迸收回耀目光彩。

韓秋華撲哧一笑：“你方纔說澈表哥隻認你一個mm呢。”

她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盯著暗香四溢的琉璃水盆恨不得尋個地縫鑽出來！

就連一貫慎重的韓秋華都不由怔了怔，隨後心中一歎，可惜了微表妹一雙極好的眸子！

可不知怎的，想起二哥那番話，她內心就忍不住歡暢起來，同時又有幾分忸捏。

程微眉微挑：“那是當然，二哥是最好的哥哥，甚麼都懂的，好笑程彤還總想著把二哥搶走呢！她卻不曉得，早在五年前二哥就說啦，隻要我纔是他的mm，誰都冇法替代的。”

先前暗笑過程微的兩個少女齊齊輕笑出聲。

當時母親才帶她回了伯府不久，有一日哥哥前來看望，送她一瓶香露，她興趣勃勃拿去與表姐妹們分享，卻被眼熱的程微用心突破了，更令人氣惱的是，程微還死活不承認，最後更是翻出一瓶淡橙色香露跟她顯擺，說甚麼這是“巧天成”的“凝橙香”，澈表哥才送的，犯不著眼熱！

琉璃盆中淨水透亮，其上浮著玫瑰花瓣，還傳來淡淡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