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諳的度量和聲音令程微淚如雨下，她深深埋在老夫人懷裡哭道：“不是的，外祖母，我就是太怕了……”

“和舒！”

程微捂著眼睛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才遊移地問：“和舒？”

屋中人正圍著北冥真人說話，無人重視到和舒的到來，他放輕腳步，冷靜站到了角落裡。

老夫人聽了，這才長歎一聲，點了點頭。

“那該如何？”老夫人詰問。

“把這杯符水端去給小女人飲下吧。”

“那就勞煩真人了。”老國公悄悄鬆了口氣，看著北冥真人不緊不慢喝茶的模樣，恨不得劈手奪過來替他喝下。

這話像是一道驚雷，突破了室內令人嚴峻的沉默，老夫人忙站了起來，抬腳往裡屋走去。

賣力清算書房的書童站在門口，謹慎翼翼喊道：“世子——”

隨後就是杯盞落地跌得粉碎的聲音。

府裡世人聽聞程微已醒，午後便要回懷仁伯府去，都趕來看望，韓止聽聞後，連日來頭一次踏出版房，來到了梅苑。

“出去！”

良辰曉得這位表公子固然出身不堪，卻和三表女人一樣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忙道：“是的，方纔老國公爺請了北冥真人來府上，此時正要給三表女人診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