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裡,花兒倒還能做做針線,做個棉襪子甚麼的,偶然候俄然想起甚麼來,就在大水身上比比劃劃的,量著尺寸。大水就隻能每天剝蓖麻籽了,可這也不是老爺們兒每天乾的活啊!
大水冇想太多,隻是感覺,鐵栓當初也是待他們不錯的,白送也是應當的,但見花兒收了錢,也不好說甚麼了。
大水拎著繩套,花曉得,他是逮兔子去了。
既然給大水做衣服,劉奶奶拉住大水轉來轉去,甚麼腰長袖長的說個不斷,花兒也中間跟著把大水拎來拽去的,看得鐵栓有些不舒暢。
“我本來就慎重,世人皆知。”大水說。
這攤布頭但是很多,大小兼有,花兒笑著買下了。最後存放在這裡,說是一會兒來拿,掌櫃的承諾了。
每次賣田螺的時候,鐵栓是必來的,有話冇話地總要跟他們說幾句才走,跟花兒說的特彆多,花兒也是有一搭無一搭地跟他說上兩句。鐵栓最後老是花三文錢,放下就走;花兒拾起三文錢,照收不誤。
大水下完罈子後,給雞喂一喂碎蝸牛,彆的用乾菜拌點麥糠*食。三隻雞早進了雞窩,偶然候去雞窩上邊的小窩裡生蛋,雨下得密的時候,就把蛋生在雞窩裡了。大水每天都要拾一次雞蛋。現在,家裡已經快二百個蛋了。
連著五六天的雨,雨不大,卻不竭,淅淅瀝瀝,讓民氣煩。
落日正紅,恰是蝸牛爬出來的時候,花兒趁緊去捉蝸牛。蚯蚓也多,雞也愛吃,但是捉起來吃力,還是捉蝸牛吧。
鐵栓抄起鐵鍁就去想去壓葡萄藤,劉奶奶攔住他:“這葡萄藤是春季壓條的,你現在乾甚麼去,從小嬌慣了,一點不曉得農時骨氣。看人家大水多慎重。”
老天爺喜怒無常,本年夏天乾旱少雨,此時卻來了個秋雨連綴。
鐵栓內心樂壞了,一顛一顛跑回家去了。
隻要捉泥鰍還行,越是這類陰雨的氣候,泥鰍越浮下水麵呼吸。這幾天裡,大水每到傍晚,每天冒著細雨去下罈子,每天全有收成,然後煮熟了,放兄妹屋裡風乾。
花兒不放心,上前看著,直到量完稱完,掌櫃的說:“花兒,我這兒還一大堆布頭,今兒你買了這麼多,10文錢給你,你看看劃算不?”
鐵栓又來買了一包田螺,花兒奉告他:“一會兒我去看看劉奶奶。”
花兒乃至想了,把棉衣質料買完,她和大水哥又會所剩無幾了,夏季三個月冇有進項,拿甚麼買糧啊?但隻要有了冬衣,凍不著,她就是跟大水哥吃煮熟的乾菜,也餓不死。來歲開春,就又有體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