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首要的,是汾陽王的諒解。
崔氏見局勢已去,中山伯鐵了心要用她來給李景抵罪,頓時萎頹在地,低低地哭泣,一雙眼睛蒙下水霧,哀哀地看向中山伯。
當汾陽王府的大管事上門責問,當崔氏在她跟前諷刺挖苦時,她感覺本身震驚到腦筋都一片空缺,腦海裡隻是幾次地迴盪著一句話――那不是李景!
花瓶砸在婆子身上,又砸落在地,碎瓷片飛濺得到處都是,和著先前砸碎的東西,隻見滿目狼籍。
她不敢設想,麵對汾陽王府的究查非難,李景會落得甚麼樣的了局,以是她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和崔氏爭嘴,而是奔向前廳書房,向中山伯求救。
畢竟,崔氏是當家夫人,之前又非常得中山伯歡心,她們也不敢強行脫手,怕崔氏萬一將來再次失勢以後,會找她們秋後算賬。
但是,那樣的彌天大禍,又確確實在是李景一時貪婪犯下的錯……
她阿誰仁慈敬愛的胞弟,甚麼時候變成了這副冷血無情、陰狠無私的模樣?就是為了搭上貞慧郡主,或者說是為了傍上汾陽王,竟然敢趁亂撲滅花燈綵樓,置那麼多人的性命於不顧?
中山伯心頭一軟,但是想到前廳名義上來拜訪,實則是來監行的汾陽王府的大管事,立即又逼著本身硬下心腸,對崔氏歎道:“夫人放心去吧……庵堂裡的統統供應,都不會短了的,你不過是換個處所住罷了,就當清心養性了……另有曜兒,你也不消擔憂,我是做父親的,還能短了他不成……”
中山伯眼底閃過不捨和歉疚,但是很快便堅固如鐵、冷酷如冰,沉聲叮嚀道:“夫人老是如許嬌縱……你們還不快點幫夫人沉著下來?如許瘋瘋顛癲的,再闖出此次如許的彌天大禍來該如何辦?還是請佛祖幫手清心平欲吧!”
但願李景能夠吃一塹,長一智,將來腳結壯地,好好地儘力,不要再讓她和地府之下的母親絕望。
壽陽公主寫了兩封手劄,一封送去汾陽府,一封送到中山伯府。
粗使婆子趁機拿出粗繩來,將崔氏五花大綁,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擦潔淨額上的汗珠子。
李景好歹另有個世子的名頭在,李曜但是甚麼都冇有,此中艱钜可想而知。
三月初六,是她和林澤早已定下的婚期,等她嫁進累世清貴的林家以後,就成了彆人家的小媳婦,那裡另有精力和機遇不時回家幫扶李景。
粗使婆子難堪地看向中山伯,不知該如何辦。
崔氏絕望悲咽,驀地想起先頭夫人歸天時,是不是也和她是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