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宮裡犒賞的臘八粥,自有婆子提到頤和堂的小廚房裡去溫熱。
頤和堂裡燒了地龍,屋子裡還擺著紅彤彤的炭盆,人處其間,不但不感覺冷,另有些初春微暖的錯覺。
馮援奸刁,趁馮淑嘉一個冇留意,悄悄地溜到窗戶邊上,伸手猛地推開了的窗子,成果馮淑嘉還冇如何著,他本身倒是被劈麵撲進的風雪嗆得連打了幾個噴嚏,發上眉梢還粘上了幾片飛雪,慘白點點。
嫁人麼……她還從未想過。
雪下得大,迷得人幾近辨不清出前路,又有北風凜冽吹麵,如刀割普通生疼,前來賜粥的公公和保護的禦林軍也都不耐在這風雪裡悠長受凍,賜粥謝賞以後,便倉促告彆而去。
至於其他,她不過是大略聽聞過罷了,不見得比大梁百姓曉得的更多。
幸虧潘玉兒不過是隨口一提,也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而是談起隆慶元年的晉王蕭鋼勾搭西涼兵變的那場戰事來。
至於大廚房,則儘管做下人們的午餐就行。
馮淑嘉想,將來要做太後的人,和她如許的淺顯人想的就是不一樣,她倒是甘願永無戰事,四境安穩,少一些流血和捐軀。
潘玉兒看馮淑嘉一臉的茫然,啼笑皆非,悄悄地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看你一臉懵懂的模樣,就曉得你還向來冇有想過這些事情。不過,這也冇甚麼,畢竟你還小嘛!”
“那還真是遺憾……”潘玉兒攤手說道,神情非常無法和絕望。
馮援是閒不住的,拿著他抓週禮上抓的那張小弓,滿屋子裡的亂跑,一會兒套在頸上,一會兒套在胳膊上的,很快便出了一頭薄汗。
馮淑嘉帶著馮援在宴息室裡玩耍。
白氏忙在臘梅的攙扶之下,下地清算好儀容,光榮道:“幸虧早就將這身厚重煩瑣的侯夫人儀服穿戴籌辦好了,不然這會兒還不到手忙腳亂。”
送走了天使,白氏便忙領著一雙後代倉促折回了頤和堂,褪去厚重的金飾儀服,還上簡便軟和的家常襖子,舒暢地歪在羅漢床上。
馮淑嘉倉猝抬手合上窗子,又將馮援抱在懷裡,替他擦去麵上頭上的雪花水珠,心疼道:“有冇有凍到?”
上等的銀霜炭,燒起來冇有刺鼻熏煙的濃煙或是氣味,離得近一些也冇有乾係,隻要謹慎彆被炭火濺到就行。
幸虧以後馮援再也冇有打噴嚏,神采紅潤,精力多餘,冇有任何的不適。
馮援還小,這要寒冬臘月的招了風寒感冒的,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