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端著兩杯茶走到換衣室這頭,見內裡隱有燭光,門外杵著兩個丫頭,便上前道:“章嬤嬤到了那頭,倒是記起兩位姐姐今晚滴水未沾,隻怕渴壞了,令我送兩杯茶過來給兩位姐姐解渴呢!”
田綰綰見變更了世人的情感,因再吹一曲,此次倒是對著王正卿吹,一邊吹,眼角一邊飛出媚意來,情思儘在此中。
甄玉冷靜:老子這幾日閒來無事,調配了一瓶子昏乎粉,不想倒派上用處了。現下放倒了兩個丫頭,內裡的美人是一併放倒了拖著扔出去,還是直接以王正卿夫人的身份令她知難而退呢?咳,見到美人不能顧恤,卻衝要擊,實在不是老子的風格!
且說甄玉扮作丫頭模樣到了前頭,隔著屏風瞧了瞧,見廳內坐了王正卿幾位舊友,卻不見田綰綰的影子,一時回回身,喚了一個丫頭問話。
“哪兒的背麵?宴客堂這處不是有換衣室麼?”甄玉問道。
田綰綰領著兩個小丫頭辭職時,眼角瞥一下章飛白,見章飛白微點頭,一時鬆了口氣,能不能成事,隻看今晚了。
章飛白這兩年,倒是非常忠心王正卿,各式為王正卿運營的。他以為,現甄榜眼亡了,王正卿晉為九江王身邊第一謀士,前程無量。如果王正卿得誌,他這個門客,天然也水漲船高。因一心要幫王正卿更上一層樓。
隻王正卿似成心似偶然的,田綰綰拿不準他的心機,便找門路托了章飛白,求章飛白幫一幫她的忙。
這是勸她從速跟王正卿生一個孩子,彆的不要多管?甄玉擱了茶杯,站起來推窗,一時負手感喟,鬨騰了這些時候,確切也該復甦了,回不去便是回不去了,這一回,她不再是甄榜眼,而是一個婦人。
雖則摘月樓的歌姬賣藝不賣身,但一些不過格的行動和調笑,哪能倖免?田綰綰也深知這點,急於傍得好郎君,而舉目少年豪傑中,除了已故的甄榜眼,另有誰及得上王正卿?
那丫頭一昂首見是甄玉,雖奇特自家夫人作了丫頭打扮,卻不敢多看多問,隻是答道:“田女人被茶水汙了裙子,到背麵換衣裳去了。”
田綰綰坐在浴桶內,伸手撥下頭上珠釵,把珠釵拿在手中,悄悄扭轉那顆珠子,珠子倒是空心的。她旋出珠子,把珠子內一點黃色粉未傾倒在水中,這才重新旋好珠子,把珠釵插回髮髻。
王正卿倒不疑有它,笑著讓世人自便,自進了宴客堂附近一間換衣室中,叮嚀人找一套衣裳來給他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