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見九江王瞥一眼甄玉,神情似是不快,倒代甄玉捏了一把汗,王爺一貫嚴肅,府中婦人少有敢直視他的,近況元夫人如許直視他,隻怕王爺感覺被衝犯,要惱火的。
申氏一聽,倒是放了心,既然是家傳的,便不比外頭那些江湖方士,滿口胡侃之言。因低聲道:“不瞞你說,王府比來事多,王爺夜不能安,更有諸事煩心,隻恐接下來更加不順。倒要請你相看王爺一番,看他有否轉機?”
白穀蘭強笑道:“剛纔出去,被灰迷了眼,揉了一揉,便成這模樣了,我且去敷一下眼。”說著走了。
九江王傳聞甄玉要拜見他,不由訝異萬分,剛纔偷偷見過,這會又要明目張膽再見一次?
申嬤嬤又叮嚀胭脂幾句,見她嚇得不輕,怕她在申氏跟前暴露端倪來,引申氏狐疑,便又道:“宴席也堪堪要散了,你且先下去安息著,明早再到王妃處服侍。”
甄玉見申氏問她這個,心中另有計算,倒想藉著相術之事,提點申氏,到時轉而提點九江王,使他避過一些禍事。因笑道:“我祖父略曉相術,倒故意得,因閒時和我們說道,便學了一些。”
胭脂一聽這話,錯愕了半晚的心才稍稍安寧了一些,點頭道:“冇準是如許。”
甄玉倒是從胡嬤嬤嘴裡得知原主的祖父曉得相術之事的,這會信口說來,毫無馬腳。
申氏昂首瞥見白穀蘭眼睛紅腫,不由問道:“這是如何啦?”
甄玉看著白穀蘭落荒而逃,想到她邀王正卿私奔而不得,不由搖點頭。
甄玉忙謙善道:“我學的不過外相,若相得不準,王妃到時不要怪我。”
申氏這麼一笑,心中微動,故意想多問甄玉幾句,一時昂首見台上是一出熱烈的摺子戲,便叮嚀唐妙丹幫著待客,她本身扯扯甄玉衣袖,藉口換衣,兩人一起出了宴客堂。
“嗯!”九江王應了一聲,交代道:“就在宴客堂左邊那間小書房見一見罷!”
待九江王一走,申氏便問甄玉看相心得。
九江王見著甄玉,想著剛纔獨處那一幕,雖裝著嚴厲,到底是看了甄玉一眼。
胡嬤嬤想了想,轉頭出去喚了一個親信婆子,讓她調查甄玉這一晚統統的行動。待叮嚀完,轉頭進了宴客堂,站到申氏身後時,隻下足眼力看了看甄玉。
申氏一聽,正中了苦衷,心內暗喜,不由笑道:“將來如果另有大福緣,到時再謝你本日吉言。”
申嬤嬤囑胭脂道:“今晚的事且爛在肚子裡,隻當冇有這回事,千萬不能漏了口,曉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