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男人朝這些人看了一眼,重重的感喟一聲,眸中透出不普通的慚愧和悲憫。
“以是說,魏國公世子這麼不遺餘力的想要翻蔣家之案,實在就是為了給他姐姐報仇啊!不過還真冇有想到,那言藩竟然還活到現在,並以徐青玄的身份藏於魏國公府,還害得徐家二房家破人亡!”
而他彈奏的這一曲,直令六合蕭殺,雪花亂舞,一股浩然正氣充滿於六合間,彷彿從無形之氣化為了無形的利劍,就像是讓人親眼目睹了魏晉名流嵇叔夜臨刑時的一曲《廣陵散》,蕭蕭瑟瑟、蕩氣迴腸,直叫人長生難忘。
消逝了!是真的消逝了!
而徐墨玄便任由著她撫著本身的一張臉,也呆呆的看了她好久,才澀然的說了一句:“姑母,我們回家吧!好嗎?跟靖軒一起回家吧!”
竟然是這個啟事,徐墨玄聽罷不由肝火中燒,恨不得一刀就向塔羅王子的脖上了抹疇昔,可就在這時,他竟看到塔羅王子的身後已經冇有了路,即使這北邙山上另有枯枝敗葉雜草叢生,但那火線獨一兩步的間隔便是萬丈深淵!
這裡很溫馨,正處在半山腰上,也不會有多少人來打攪,另有林木叢生、參天大樹作伴。
與言氏父子一同公判的另有長公主與徐明煙。
言藩看著他,竟是冇有了丁點的驚駭,而失聲大笑!
白髮男人澀然一笑,忽地回身來到徐墨玄麵前,以非常悲憫歉意的目光諦視著他道:“墨玄,徒弟對不起你七叔,對不起你們蔣家,徒弟最後能賠償給你的,便是引領天放學子、有誌之士,通過各省上疏渠道,於刑部大理寺門前為你們蔣家申國士之冤,並且現在言氏父子罪過已然公諸天下,信賴這人間公道天下民氣定能還蔣家明淨!”
看到徐舒玄臉上終究暴露了一絲嚴峻的怯懼之色,塔羅王子嘴角一咧,更是興趣嫣然的笑了起來。
她睜眼便看到了與七哥非常類似的臉,錯愕的一刹時,又被淚水恍惚了眼睛。
*****
就在這時,白髮男人俄然問道:“蔣七郎之死、蔣家的冤案是不是你一手形成的?”
徐舒玄沉默下來,無話可說,而的確究竟如此,朱城昀遵循了對韓淩的承諾,勵精圖誌,減賦稅冶贓官貪吏,平冤案,安天下,並拔除了族誅之刑律,但是獨一讓他冇法放下並記恨在心的就是豐臣瀧一。
說罷,他又從徐舒玄手中取過那一架焦葉琴,非常珍惜的撫了一下琴絃,幽幽歎道:“舒玄,除了你以外,蔣七郎的確是為師這平生中所收的最為對勁的弟子,隻可惜少年英才,卻因為徒弟的一念之差而斷送了他以及蔣氏一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