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你一向在內裡站著嗎?”韓淩脆聲問道。
楊氏並未看出碧桃的不對勁,拉了韓淩的手來到花廳,正要坐下來用飯時,春蓮又從內裡跑了出去,稟報導:“四太太,九蜜斯,姚姨娘和十蜜斯又來了,說要來向四太太負荊請罪的。”
韓淩亦有些匪夷所思,但她曉得姚氏此舉必是來者不善。
這是碧桃第二次看到韓淩如許的眼神,那樣的凜冽駭人,明顯是非常清澈的目光,卻好似刀子普通割在她身上。
韓淩記得宿世外祖父並不是這一年歸天的,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另有轉機。
竟是和上一次提出要帶她回外祖父家的神采一樣,那眼神中充滿了驚駭,整小我都呆若木雞。
韓淩這一天跟著楊氏學了一下午的字。楊氏教得很細心,卻也偶有些心不在焉。
韓淩一個激靈,虎將目光投向了正翻開簾子朝她走過來的碧桃。
這個女人肚子又在打著甚麼鬼主張?
“九,九蜜斯……”
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四太太,九蜜斯,該用晚膳了。”
受了六年多的痛苦,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了麼?
韓淩亦感到不測,現在老夫人已籌算將她抬為平妻,她不正樂得東風對勁嗎?竟然會來請罪?
本來這統統竟是無可製止的麼?孃親她遲早想要歸去。
她曉得楊氏必又是為外祖父的事情操心了,也不曉得在她醒來之前,楊氏在內裡馳驅都做了些甚麼,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罷了,如果冇有夫家人的支撐,她又能做得了甚麼呢?
聽到母親這麼一說,韓淩直在心中叫了個好,本來這姚氏還想玩這一招,如果母親真打了她,或是罵了她,豈不是又給了韓陌挑她錯處的來由,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以此為由而將孃親休棄!
給他納了那麼多的妾室,幾近甚麼事情都順著他去做,他還想如何樣?竟是要將她逼得如此境地!
“請罪?”楊氏彷彿不能瞭解這兩個字的意義,“她來請甚麼罪?”
“你不是又有身孕了麼?我若打你,豈不是要落下一個暴虐善妒、害人子嗣的罵名!”
和上午的打扮分歧,她現在竟然還換了一身極素的月紅色長棉衣,簪釵儘除,長髮披拂在了兩肩,看上去好似還哭過的模樣,連眼圈都是紅紅的,又是楚腰細柳之姿,模樣甚是嬌弱楚楚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