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便過完了正月，再去你外祖父家，好不好？”楊氏以溫和的語氣說道。

孃親到底在擔憂甚麼？

楊氏看著女兒反應如此果斷，不免也有些慚愧難為情，是了，都快年關了，英姐兒畢竟是廣寧伯府的嫡女，哪有過年到外祖父家去的事理。

楊氏牽了韓淩的手，也暖和道：“你一向最喜好吃餘嬤嬤做的糕點了，走，我們去看看嬤嬤本日給你籌辦了些甚麼？”

桌子上擺滿了精美的點心，有梅花香餅、桂花糖蒸栗粉糕、快意糕另有糖蒸酥酪，另加兩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珍珠翡翠湯圓。

“阿九，孃親帶你去外祖父家，好不好？你外祖母來信說，想你了，並且你的那些孃舅另有表哥們都想看看你。”

“孃親彷彿不喜好父親，而父親也不喜好孃親和阿九，孃親又為甚麼會嫁給父親呢？”雖說父母之命，媒約之言，但是母親能夠說是外祖父外祖母的掌上明珠，又是楊家獨一的嫡女，如果母親身己不肯意，外祖父又如何能夠同意這一門婚事？

這句話，她憋在內心了好久，一向找不到恰當的機遇問出來。

“哦，阿九想問甚麼？”楊氏是極寵女兒的，在女兒麵前，她冇有半分的峻厲，有的隻是放縱。

韓淩不敢再問下去，畢竟這是在揭母親的傷疤。因而，她望著楊氏點頭如搗蒜，笑得眉眼彎彎，一幅很聽話的模樣。

外祖父楊家本也算得上是百年勳貴王謝，先祖曾跟從過太祖天子一起打過天下，後子孫後輩也屢立軍功，其威名遠揚，甚是受萬民敬佩，隻是厥後的天子越來越重文輕武，且顧忌握有軍權的勳貴之家，景文帝十三年時，楊家曾祖就曾蒙受過禦史彈劾，說楊家軍自恃其功疏忽國法肆意踩踏良田強擄民女，且有鄙視君威妄自負大之嫌，景文帝當時甚為憤怒，欲剝奪其爵位並處抄家放逐，但因朝中諸多大臣作保，後將此事交由了刑部、大理寺及都察院三司審理，終究以證據不敷無罪而定案。

“春蓮，不如本日就由你來為我打扮吧！”韓淩看著這個微有些羞怯膽怯的小丫環，輕聲叮嚀道。

楊氏彷彿沉浸在了某段舊事當中，眸中閃過量種神采，或是無法或是痛苦又異化著一種啞忍的眷戀，終道：“阿九，你還小，母親說了你也不懂，等你長大了，天然就會明白了。”

韓淩也猜到了母親會這麼答覆，但從母親的反應來看，起碼讓她篤定了一件事情，楊氏在嫁入廣寧伯府之前，必定是有過心上人的，她是迫於無法才嫁給了韓陌，但到底是甚麼事情逼得她不得不嫁給韓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