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那樣嫁過人的女人,就算賣去青樓,十兩銀子也頂天了。可他當這個莊頭,每年有三十兩銀子可拿,十畝地白給他們種,一處上好的宅院給他們住,他如何會為了跟趙家負氣而惹怒老爺?
李大郎隻低著頭,一聲不吭。現在他腦袋裡很亂,不曉得該如何辦。跟柳氏過了那麼多年,他喜好她,想跟她好好過日子。現在發明她跟二弟搞在一起,他活力,他想打她踢她乃至殺了她,就是冇有想過休了她。
李顯也顧不得腰疼了,吃緊地喊道。
林員外倒是有些欣然:“實在吧,我也能體味他的難處,當爹的,總想讓後代過的稱心快意。罷了,他在林家做了這麼多年,除了這件事,倒也冇犯其他錯,隻要他不再難為趙家,我們儘量找個都雅的由頭辭了他,免得貳心生痛恨。”
坐在前去故鄉的馬車上,李顯百思不得其解,可自始至終,他都冇有思疑過,阿誰幫他說了很多好話的常管事。
搬出林家莊子後,李顯在隔壁鎮子上賃了個小院,暫歇一日,然後把阿晚的賣身契轉給了牙行。牙行當然不會憑一張字據就付錢給他,而是帶著李顯一起去了趙家,恰劈麵認人查抄指模才行。
可現在不是悔怨的時候。
李顯頭疼非常,抬頭靠在椅背上,雙手揉額:“先把老二他們換返來,其他的我再好好想想。”
常遇早早就在門口候著呢。對上林員外扣問的目光,他點點頭,上前將人扶了下來,並冇有多說甚麼,直到將近進大門了,才忽的頓住腳步,轉頭,笑著對李顯道,“差點忘了,李莊頭,趙平晌午來找你,說是有急事,我說你不在,讓他回家早晨再來,他卻對峙不肯走。你們都不在家,家裡冇有主事的,我看他頂著大日頭立在門口挺不幸的,就請他去門房裡歇著了。你快去看看吧,也許有甚麼急事。”
越等心越沉。
“爹,你彆嚇我啊!”李大郎受這一嚇,總算臨時忘了媳婦和二弟偷情的事,倉猝扶李顯坐穩。
可她為甚麼要如許做?
現在,就算李顯想乾休,他也分歧意。惡有惡報,李顯敢勒迫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就該做好醜事敗露的籌辦。李二郎和柳氏不顧兄弟伉儷情義揹著李大郎偷-情,他們就該支出貪歡縱慾的代價。
李顯在兒子懷裡躺了一會兒,漸漸扶著人立了起來,問道:“他們倆在哪兒?誰看著呢?石壯?”既然趙平敢威脅他,必定是派人抓住那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