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從不知吳統領竟有這般工夫,麵前的雪人梳丱發穿襦裙,咧著嘴笑,眼睛彎成新月,栩栩如生纖毫畢現,讓人看了便感覺內心歡暢,隻是……
風韻雋爽。
明顯是個冷酷的性子,平日裡更是極少主動與人來往,卻不知為何,本日竟生出了逗一逗這丫頭的心機。
吳青側頭看她,眸中明滅著無庸置疑的笑意,緩聲道:“嗯,你見過此人。”
這些光陰她經常能見到吳青,在吳青的決計指導下,她麵對吳青時靠近了很多,起碼不會如一開端那般謹慎翼翼。
流螢偏了偏頭,迷惑道:“吳統領,這雪人看起來好生眼熟。”
吳青拔出佩劍,護著流螢今後退了退,手腕微動,劍刃舞動,一陣目炫狼籍後,胖乎乎的不著名的醜八怪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齊腰高的雪人偶。
禁衛軍統領?!流螢眸子一瞬睜大,頭埋得更低,連呼吸都輕了幾分,過了兩息的時候,卻又謹慎翼翼自發得不動聲色的抬眼打量麵前的人。
這般……
本日不該吳青當值,是以穿了常服,無怪乎流螢一時不知他是何人,卻也曉得能在太後院中隨便走動的都與宮裡有些乾係,考慮之下隻得用“公子”稱呼他。
吳青跟著她的身影回身,宮人這才發明方纔背對著本身跟流螢小丫環說話的人竟是那位“冰臉統領”,當即顫抖了下,草草一福身行過禮便拉著流螢分開。
蘇妍看向窗外,天光熹微,滿院的雪色映得天氣大亮,她下床趿著繡鞋走到銅盆前,問道:“下了一夜?”
吳青神采一斂,低聲對流螢道:“高朋來訪,你先歸去。”
她原覺得武將是粗暴的,是魯莽的,可、可麵前的人卻將這統統都顛覆。
總感覺在那裡見過似的。
蘇妍覷了她一眼,在流螢期盼的眼神下緩緩開口,“想玩就去玩。”
吳青倒是半晌不出聲,定定看著她,直把流螢看得慌亂無措,心中不竭思考本身是不是做了甚麼錯事。
流螢如蒙大敕,“那婢子就先退下了!”
***
似是……
流螢自是連連點頭,行動更加利落的服侍蘇妍打扮,送她到太後屋前,這才蹦跳著沿著迴廊往院外走。
是風韻雋爽,一身寶藍素麵錦袍,星目劍眉身姿矗立似竹,隻除了麵色有些冷硬。如許的人竟會是禁衛軍統領?
他不但生得比普通武將都雅,就連性子也比他們要好上很多,讓她不時感覺他不是甚麼禁衛軍統領,而是世家貴族舞文弄墨的貴公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