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樣的神情!顧江心頭好輕易壓抑下去的暴躁又升騰起來。
如果十年前他碰到的是她,那他定會好好疼她寵她,乃至讓她騎在他頭上撒潑。
但恰好是十年後。
好笑的是,十年前他親手殺死她,十年後,卻有些下不了手。
瞧瞧,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人竟這般能獲咎人。
“砰!”
顧江從關押蘇妍的屋子出來時的景象全然落入他那兩個拜把子兄弟的眼中,二人已多年未見顧江如此失態。
不過一個用來泄.欲的東西,他還不至於為這麼一小我昏了頭。
夫人的號令與大哥今後的幸運比擬,老二毫不躊躇的挑選了後者。
一個女人罷了。
認識到本身現在躺在床上,蘇妍心中頓時警鈴高文,連滾帶爬逃出顧江的節製,抱膝縮在牆角,杏眼圓瞪鑒戒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
他極力尋覓,竟未能在她眼裡尋到一絲討厭,隻除了驚駭,和,那讓人不忍忽視的懵懂無辜。
“不是要去喝酒?”顧江闔了闔眸子,啞聲道:“讓老三快點完事。”
靛青色的錦被半遮半掩著她小巧有致的身軀,烏墨般的長髮撲散在身後,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愈發白淨小巧,黛眉彎彎,那雙清澈無辜的杏眼現在緊緊閉著,長而翹的睫羽在眼瞼打下團狀暗影,瓊鼻微微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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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眼角嗆出的淚花,顧江心頭一軟,空出的一隻手不容置喙的掰正蘇妍閃躲的臉,語氣卻帶著蝕骨的和順,“彆怕,不要怕,我會好好疼你,你要乖……”
顧江聞言一愣,心頭不知是何情感劃過,腳下一轉出了院子。
若說剛開端蘇妍巴不得如此,但時候久了,她心中卻垂垂生出發急,便彷彿等待審判的犯人煎熬苦等著本身的結局。
不是為了那張類似的臉,而是她的眼神。
“待我做完夫人交代的事。”
就在他將要噙住那粉嫩水潤的雙唇時,身下之人睫羽微動,顧江行動不由一頓。
“哎喂!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傻?你給人小娘子解開繩索了嗎!就這麼傻乎乎的出來還敢說是人家不吃!去!解繩索去!”
為甚麼要對他暴露如許無辜的神采!
檀口微張,模糊能見到內裡精美的貝齒。
練武積累的熱氣垂垂散儘,汗濕的衣衫貼在身上,寒冬的風一吹,浸入無儘的寒意。
為甚麼不像那人一樣討厭他!
蘇妍動也未動,隻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紅漆纏枝食盒便持續盯著影子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