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雖說平日裡極好說話,卻也不是個冇脾氣的,當年韓大夫看不過劉孀婦的行動,曾好言勸說,熟料劉孀婦不但涓滴不承情,竟對韓大夫口出惡言,乃至在韓大夫發喪之時肆意談笑出聲唾罵。
這是第一次,有一人隻因為她喜好便豁出整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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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孀婦話音剛落,邊上一戶人家的院門翻開,一盆水直直潑到她身上:“這大中午的,哪隻狗亂叫!”
“娘子喜好。”仲康傻笑著如是說。
那被仲康兩手捂著死死護在胸前的東西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唸了一整天的陰陽楓!
“好大的蚊子。”蘇妍猜疑道,“氣候都這麼涼了另有蚊子……”
男人冇有搭話,本來有一搭冇一搭輕撫著劉孀婦後背的手也停止行動。
兩人一起小跑著到蘇妍家,推開院門一眼就見到了倒在院中的仲康。
她疇前叮嚀過仲康,不管跑去那裡玩,入夜前都要回家。仲康也一向做得很好,這一次卻……
男人低眸看她。
“喲!瞧我們蘇大夫,這吃緊忙忙的,帶著你那傻姘頭去哪兒啊?”劉孀婦倚在門檻上,陰陽怪調道。
蘇妍當時隻感覺內心傷脹,眼眶裡亦是酸熱一片,豆大的淚珠冇有任何預感的直直落下。
“這,這是咋了?”劉嬸子驚呼,“咋弄成如許了?”
“娘子,阿耶讓我叫你去一趟。”兩人正說著話,楊俞然打起簾子走出去。
要說虎峰村裡最招人討厭的人,那必然是劉孀婦。
“行了,你們倆姐妹說話,我去看看你阿耶。”劉嬸子讓出地兒。
“甚麼事?”好半晌,男人總算開口
“也冇甚麼,隻想讓她吃點苦頭……爺,那死丫頭喜好進山采藥,老林子裡誰曉得會產生甚麼事呢,被蛇咬了,摔斷個腿,就算一不謹慎冇命了,那也賴不到彆人身上,您說是嗎?”
要蘇妍說,當年劉孀婦那樣對視她如己出的師父,她冇有一劑藥毒死她就算不錯了,又如何會攔著仲康。
幸虧仲康傷得不重,隻是身上多處磕碰劃傷,看起來有些駭人罷了,最嚴峻的反倒是額頭上那處傷。
劉孀婦如有似無的扭著身子蹭他:“妾身求你件事……”
蘇妍到的時候劉嬸子正拉著春娟問些伉儷那檔子事,春娟羞得整張臉嫣紅嫣紅,見蘇妍到了,她就像是見到了拯救稻草,趕緊喊道:“蘇妍!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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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妍這才發明仲康渾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不知被甚麼劃拉的破襤褸爛,臉上亦是有很多傷口,最嚴峻的一處在額頭上,鮮血蜿蜿蜒蜒順著臉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