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巧娘聽了母親這問話,不免好似聽了甚麼了不得的笑話一樣,笑開了懷。她拿著帕子捂著嘴嗬嗬笑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早就為慶哥兒挑好了,那女人品德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固然脾氣不大好,到了我手裡,兩天也能給她竄改過來。至於那家人滿不對勁……”
池巧娘話到這裡,就又滴溜溜的轉轉眸子子,隨後好笑的看向母親,“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老夫人想到這裡更想要垂淚了,池巧娘眉眼一轉,看到母親這幅哀慼的模樣,也立馬做出一副強顏歡笑的姿勢。說道:“我這不是想著帶回家讓慶哥兒嚐嚐麼?娘,您也曉得那府裡現在是個甚麼風景。我婆婆不喜好我們大房,連帶著對慶哥兒也不冷不熱的;反倒是二房阿誰賤蹄子生的小孽障,她捧在手內心當寶貝,有甚麼好東西好吃食都送到二房去。嗬,還口口聲聲道,今後靖遠伯府就希冀那小咋種,將府裡的門麵撐起來了。娘,女兒這日子過的苦啊!吃不上口熱的,喝不上口暖的,您閨女和外孫在那府裡,被人作踐的幾乎要冇了安身之地啊!”
靖遠伯府現任的老夫人,是她的大嫂,那也不是個好的。
已經滿麵鎮靜紅暈的池巧娘,那邊另有剛纔的強顏歡笑,一邊捏著那五千兩銀票往懷裡塞,池巧娘一邊笑吟吟的道:“還不時為了慶哥兒的婚事。”
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勳貴世家,人家又看不上她們母女,低嫁她又抵死不從。乾脆當時靖遠伯府江山日下,也想找個能撐得起門麵,家裡背景背景都硬的宗婦。她的外祖母,當時的靖遠伯府老夫人,便激烈要她母親將她嫁了疇昔。
一聽這問話,便曉得池巧娘平時冇少從侯府裡順東西,的確已經順出心得來了。
如許的敗落戶,現在也隻能打腫臉充瘦子勉強度日。
老夫人一想到這,更感受對不住女兒,一時候母女兩個捧首痛哭,哀慼的好似死了爹孃。
一個出嫁女還幾次三番管孃家事兒,還管到兄弟的房事兒上來了,每次還都做出一副“我為你好”“不消謝我”的模樣,的確把周氏和江氏噁心的要死。
固然她口中說著靖遠伯府千好萬好,但是她是在那裡長大的,靖遠伯府內裡到底是個甚麼模型,她一清二楚。那確切就是個火坑啊!
如果讓江氏曉得這麼個攪家精又返來了,指定連教誨閨女的表情都冇有了,說不定還會氣得立即從凳子上蹦起來,指著老太太院落的方向破口痛罵:該死的臭婆娘,甚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