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人這兩日的表情不好,精確說來是從中秋節那晚賞燈返來後臉就一向陰沉著,三女人房裡當差的丫環們看到這景象俱都提心吊膽,服侍起主子來比平時更用了十二用心機,便連走路呼氣都不敢弄出大點聲響,恐怕惹了主子煩心。
“明天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聽好了!”周氏眉眼間的淩厲再也不加粉飾,她一下子將女兒從她身上扒拉一下,毫不顧恤的猛的一把推到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指著她,一字一句的道,“不管你內心如何想的,今後這些不該出口的話,彆讓我再聽到從你嘴裡說出來。你是勳貴之女,幼承庭訓,禮節教養都是發自骨子裡的東西,還用我再教你一遍?堂堂忠勇侯府嫡女,你的行事做派、一應舉止代表的便是全部忠勇侯府的臉麵,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你從小就曉得,莫非還用我給你重申一遍壞了池小巧的閨譽對你有甚麼好處?”
“娘,娘我再也不敢了……”池明珍雙手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指頭縫裡往外滴,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周氏心疼的眼圈發紅,到底看不過女兒這般委曲的模樣,一把把閨女拉過來,母女兩個抱在一起垂泣。
如許連明麵上的粉飾工夫都做不來,當著滿屋子的丫環婆子的麵就冇體統的大喊小叫,連點端方都冇有,還想嫁到那吃人的安國公府,她這是嫌命長了,要往死裡作麼!!
屋內就剩下母女兩人,周氏走上前幾步,指著趴在桌上哭的池明珍,氣的牙齒顫抖,“哭甚麼?你個冇出息的東西,連這點事兒都經不住,還敢肖想嫁到安國公府去,我看你也彆做那白日夢了,趁早給我歇了那心機,安循分分的做你的侯府大蜜斯!等忙完這陣子,娘給你找小我口簡樸的人家訂了親,儘早嫁疇昔,你就彆在府裡持續礙我的眼了。”
珍琅閣。
倏然響起的男聲讓房內抱在一起哭的周氏和池明珍都回了神,兩人聽了聲音昂首,便看到池晟瑾竟然來了內宅。
又重重的喘了口氣,持續指著池明珍的鼻子罵,“你個眼皮子淺的。娘說過會幫你就必然會幫你策劃,你連這點耐煩等的工夫都冇有,你說說你另有甚麼用?不就送了兩次禮,他們兩個是定了婚約的,就是暗裡裡見上一麵長輩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娘礙著你的心機,自從穆長堯來了翼州可曾公開讓他們見過一麵?你個冇本領的朋友,你說說你明天發的又是哪門子脾氣?!本日這是頭一遭娘就不給你計算了,再敢有下一次,娘就打斷你的腿把你送到家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