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病重”了幾天又拿起筆,手腕力道不敷,筆跡不免有些發飄,明天這幾張算是都寫費了。
外邊北風凜冽,青嵐院內的小書房中,一支插在汝窯天青釉麵的花觚裡的桂花卻開的恰好。書房內早在一場大雨過後便鋪上了秋香色五蝠捧雲團花的地毯,即厚且軟,穿戴軟緞繡鞋在上邊踩一踩也是落地無聲;梨木鐫花椅也放上了毛絨絨的坐墊,軟軟的靠背,便連房內的屏風,也換成了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一片暖意融融。
忠勇侯府隻供下人出入的西側門上,兩個守門的婆子被冷風一吹,也不由縮了縮脖子再次緊了緊身上穿戴的褐色小妖,再次感慨一句,“本年的氣候好似有些變態。”話落音安閒的抿一口小酒,懶懶的倚著門框看著外院裡瑟縮著身軀小跑而過的丫環小廝,雙眸眯起,那姿勢倒是可貴的舒暢。
碧月給池小巧擠擠眼,做了個鬼臉,清算案牘去了。池小巧則無法的被薑媽媽按在小幾前坐下,看著麵前的血燕窩實在冇有食慾。不說她剛進過早膳不過才一個時候,就說這血燕窩即便再補身子也不是這個用法啊!一天三頓,定時按點的送,即便再是珍羞甘旨也該吃膩了。
穆長堯到了翼州不久後,就以孫婿和半子的身份來了忠勇侯府給老夫人和周氏存候。剛好那日是她中毒後的第三天,薑媽媽和碧月一心撲在她身上,加上侯府後院裡當權的幾位故意坦白,她們竟是在穆長堯走了以後,才曉得她的未婚夫婿來過侯府。
另一個婆子也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點點頭。繼而卻又不屑的嗤笑一聲,“夫人的身子婆子的命,都是天必定……”
“嗯?”池小巧驚奇的轉頭看向薑媽媽。侯府裡的牛鬼蛇神多,薑媽媽向來隻主張讓她呆在青嵐院裡,彆的主子的院子最好一步也彆踏足。恐怕裡邊有貓膩,會害她性命。特彆是老夫人的榮壽院和周氏的紫薇苑,在薑媽媽眼裡,的確比天國鬼府還可駭,薑媽媽向來唯恐她避之不及,明天竟然主動提及讓她疇昔給老夫人存候?池小巧絕對有來由思疑這此中有蹊蹺。
將小碗往小幾上一擱,薑媽媽快走幾步過來從她手中取過狼嚎交給碧月,一邊抱怨碧月“不曉得看好女人”,一邊又怒斥池小巧,“身子還冇好,女人且要顧忌著。練字甚麼時候都能夠,你切莫要仗著年青折騰自個兒。”又道:“快些把這碗血燕窩用了,也好快些規複,看看現在這模樣,瘦的身上都冇有二兩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