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領著柳貞娘拜彆,目送著三人的身影消逝不見,守門的王婆子這才鬼鬼祟祟的搗了搗李婆子的胳膊,驚奇出聲,“唉,你看那婆子的身材,看她走路那姿式,嘖,若不是看過她那張臉,隻這一個背影我指定會覺得她是哪家的夫人女人哩……”
“見過兩位姐姐。”柳貞娘率先襝衽施禮。王婆子和李婆子回過了神,也立馬說了句“不敢當,不敢當。”說著話就上前將柳貞娘攙扶了起來,臉上的神采有些訕訕的。看到跟著柳貞娘說話,她臉上的刀疤像蜈蚣似地爬動,兩個婆子更是惶恐的差點甩手走人。
另一個婆子還待說些甚麼話,卻見遠遠的從街頭拐角處過來了一輛黑漆平頭馬車,直走到門外邊才停下。馬車的簾子被翻開來,一個身上穿戴府內同一一等丫環奉侍的女人,從馬車上輕巧的跳了下來。那女人月紅色的綢群上繫著水紅色的腰帶,美麗非常,蘋果臉上紅潤帶笑,兩個圓滾滾的貓眼兒見人就彎成了一彎新月,可不是五女人身邊的碧雲。
另一個守門的婆子也緊了緊身上的茶青色比甲,感慨一句,“可不是。傳聞東南邊禹州那邊連下了幾天暴雨,水位上漲堤壩都被沖毀了,淹死了很多人哩;西北的天兒倒是好,但就是日頭太毒了,這都有一年多了,也冇下過一滴水,傳聞現在的地步都乾裂了。”
她出世書香世家,從小習的也是“文人四友”的琴棋書畫,家中長輩在此道和六藝方麵皆有所成,她經年感化在此中,即便是個傻子也染上了幾分書卷清華。
池小巧穿戴一襲七成新的水紅撒虞美人花亮緞粉紫鑲邊偏襟長褙子,在小書房的書案前寫著大字。
池小巧將剛寫完的《秋水賦》交給碧月,又放開一張澄心堂紙,蘸了墨水籌辦動筆。恰現在薑媽媽端著一碗血燕窩走了出去,繞過屏風瞥見她手邊的幾頁練筆,神采頓時就欠都雅了。
“嗯?”池小巧驚奇的轉頭看向薑媽媽。侯府裡的牛鬼蛇神多,薑媽媽向來隻主張讓她呆在青嵐院裡,彆的主子的院子最好一步也彆踏足。恐怕裡邊有貓膩,會害她性命。特彆是老夫人的榮壽院和周氏的紫薇苑,在薑媽媽眼裡,的確比天國鬼府還可駭,薑媽媽向來唯恐她避之不及,明天竟然主動提及讓她疇昔給老夫人存候?池小巧絕對有來由思疑這此中有蹊蹺。
將小碗往小幾上一擱,薑媽媽快走幾步過來從她手中取過狼嚎交給碧月,一邊抱怨碧月“不曉得看好女人”,一邊又怒斥池小巧,“身子還冇好,女人且要顧忌著。練字甚麼時候都能夠,你切莫要仗著年青折騰自個兒。”又道:“快些把這碗血燕窩用了,也好快些規複,看看現在這模樣,瘦的身上都冇有二兩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