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女人!”碧月驚叫出聲,聲音儘是淒厲,將捧著花瓶笑嘻嘻走出去的碧雲,以及走在她身前的薑媽媽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哎呦,瞧我這張破嘴。”錢媽媽抬手就往自個兒麪皮上拍了一巴掌,又看向池小巧,眸中是急於表示出來的竭誠忠懇,乾枯的臉頰卻因為臉上萬般奉迎的笑容,反倒顯得有些瘮人起來。“女人,都怪老婆子不會說話,您可千萬彆和老婆子普通見地。”
池小巧天然也曉得眼下不是憊懶的時候,周氏本就對她不喜,現在又有了“換親”的動機,指定是等著拿捏她的錯處發落她呢,常日裡她們在府裡多走一步路都要衡量半天,現在更是不能出半分岔子。
池小巧有些昏昏欲睡,懶懶惰散的“嗯”了一聲。
這婦人穿戴素淨,打扮也樸實,她的髮髻梳的整整齊齊,抹了少量髮油看起來黑亮很多,卻仍舊袒護不住鬢角處再較著不過的白髮,加上眉梢眼尾一笑便暴露來的細細紋路,讓這婦人看起來不再年青,但是她實際春秋不過才三十出頭。
湯勺摔落到地上的“啪”的一聲清響驚醒了閣房服侍的碧月和錢媽媽,眼看著女人慢行動似地今後仰倒,碧月驚的心都要跳起來了,錢媽媽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腿都軟了。
碧雲的插瓶也碎了一地,此時那邊還顧忌到這些,一聽薑媽媽的叮嚀,碧雲便也含著滿眶淚水,儘是惶恐的“唉,唉”了兩聲,扭頭便踉蹌著往外跑。
池小巧洗漱好換好衣物從淨房走了出來,先是去看了看本身的小寵物。拳頭大小的倉鼠窩成圓滾烏黑的一團,蔫蔫的趴在籠子裡,看到仆人返來也是一副愛答不睬的模樣,微眯著眸子斜睨了一眼池小巧,便又傲嬌的將小腦袋垂了下去。
因是夏季,晝長夜短,回到侯府時,天氣尚早。
“她還小,端方能夠漸漸教,不急。”池小巧走到室內圓桌前坐下,錢媽媽已經恭恭敬敬的將雪耳羹端了過來。池小巧接過錢媽媽遞過來的湯勺,剛想進食,誰料竟是在現在渾身倏然變得痠軟有力,一下子後仰,竟是差點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