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的腦筋很清楚,阿誰二舅母冇甚麼想的,今後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吧,歸正她現在是跟著外祖母過日子,晨昏定省甚麼的,隻要去到外祖母麵前就好了。倒是阿誰二孃舅、賈政,很有點令人費解。二舅母明天說他做甚麼去了來著?嗯,齋戒,大抵是跟著天子或是下屬去的吧,男人嘛,宦途第一,以是二舅母說得這般理所當然,與父親的乾係再好,總不會為了一個外甥女,影響了他的“奇蹟”,嗯,那怕這“奇蹟”隻是去伴隨下屬(應當不是天子,不然大孃舅也得去。)吃齋……啊,這就對了,為甚麼闔府都冇有任何為母親畢命而帶白的陳跡,母親去的日子正在年前,如果賈府上籌辦起來,豈不是賈府人等,就不便參與京中春節裡的各項應酬,就算是以月代年,三個月孝帶下來,春節已近,誰家會與有新喪的賈家多有來往,特彆是皇家,又豈會冇有避諱,可不大大地擔擱了他們的“出息”?林家畢竟遠在江南,親朋又少,動靜傳不到京中……隻怕這類做法,外祖母也是默許了的,不然內宅裡斷不會這般安靜……怪道昨日再如何熱烈,外祖母卻並冇有設席為她拂塵,且不說冇有世交親朋來賀,連自家的大舅母也是早早地打發走了,本身自兩個孃舅處返來時,東府裡的兩婆媳也已走了,賈政父子該在內裡如何應酬就如何應酬呢……如此說來,帶著孝的本身,隻能算是“偷渡”進賈府呢。若非如此,那二舅母――王氏,又如何敢,當堂抉剔她的孝服,而在當時,外祖母也不便明駁斥她……
“啊,是我冒昧了,mm莫怪……”寶玉反應過來,不由向黛玉深施一禮做賠。
“二哥哥又癡了,你那寶貝豈是大家都有的。”
黛玉現在本身想通了此中的蹊蹺,不由心傷地自嘲一笑,外祖母公然是“賈母”啊,賈府的老祖宗,到處都為著賈家作籌算,女兒不在了,為了不讓姑爺冷淡賈府,要接她這個外孫女進京;女兒不在了,卻又不能為治喪影響了兒子們的出息,以是又隻能悄悄地接她進京……這麼說來,當初王夫人隻派一個周瑞下江南,暗裡裡外祖母也算是默許了的,可惜這個主子太蠢,辦砸了差,讓她不得不冒著更大的風險,追派了賈璉這個孫子出馬;另有另有……原也是不明白,既接了她來,為甚麼不給她安排住處,現在想來,怕也是“玩的低調”罷,可這番林府派瞭如此多的人進京,賈府上再低調也無用(想來她白叟家已是另有對策了),以是也就大風雅方地給清算了屋子,隻是麼,再如何,也不能將一個帶孝的外孫女顯之人前,明著打本身的嘴,是以再如何熱烈、愛好,都是暗裡的,不能公開的,這隻怕也是二舅母王氏敢出言不遜的啟事之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