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冷，又是半夜，老朽露宿街頭，見一紅衣女子自此地路過，麵上有淚，後被一青衣女子阻了來路，那青衣女子似說要去北方，邀紅衣女同往，隨後便不見了蹤跡，老朽覺此事非常奧妙，那青衣女人莫不是仙女下凡，竟會這般凡人不成得之仙法。”

她忽而想起老衲人信中曾言，東部凶星照京，北部妖氣彌天。東部戎狼異動已有前兆，而這北，但是老乞丐口中之北？若二者皆是，祁國亂世之期，已不遠矣。

“恰是。”

“如此，你便靜候佳音。”

小白如果哭了，一支糖人，能夠彌補她心頭的委曲酸澀？一支不能，便兩支吧。

“想必是大師救了我。”

凡空單手數著念珠，悄悄搖了點頭：

“貧僧隻見中間倒臥於雪，舉手之勞罷了，卻不知中間身上的傷從何而來。”

戎狼領兵之將三人，戎威，戎秩，戎音。

黑衣男人說著，視野天然掃過秋奕空蕩蕩的左臂，秋奕聞言，麵色卻變得極度丟臉，他陰著臉，想起一年多前，也是夏季，那妖僧與狐妖苟同，大鬨都城，他雖被國師所救，卻還是叫坍塌的邢台砸斷一條胳膊，此仇在貳內心壓了一年，因著對凡空與姬小白的驚駭，卻被他生生按下，未曾再提。

那被秋奕稱作上仙的男人冷哼一聲，腳尖提起，將白衣國師生硬的右臂翻麵，隻見其青紫的掌心處，模糊有一淺淡陳跡，秋奕一頭霧水，不懂麵前之人此舉為何。正要開口扣問，那男人卻用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秋奕身後的赤|身女子，秋奕心頭一跳，忙揮手讓那妃子退下。

“國、國師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凡空聽老乞丐提及那哭哭啼啼的女人，本已和緩的心再度疼痛起來，但時隔月餘終再度聽到姬小白的動靜，仍叫她止不住歡樂：

“這涼城多妖物，我本是住在四周山上的農戶，昨日入城趕集，擔擱晚了些，籌辦出城回山，卻不料遭狐妖，那狐妖生了一張嬌媚麵孔，說來也真是丟臉，我一把年紀之人，竟遭了狐妖之道，而後之事便記不太清，隻知那狐妖似要取我性命，我俄然覺悟，奔逃至此便墮入昏倒。”

“這些處所，我都未帶你來過，今次我路過的山山川水，但覺好玩風趣，他日，我都將帶你一一行過。”

此時，凡空已北上數千裡，步入涼城，對東部戎狼異動之事，她自有所耳聞，卻不會去管，世事如何，於她無礙。

姬小白走後，凡空又在都城逗留月餘，她走遍都城大街冷巷，問過統統討論小販，最後在一家城西的小道裡，一個落拓的老乞丐攔住她的來路。這老乞丐已見她在這街上待了三日，三日裡，未曾停歇地探聽一個紅衣女人的下落，剛好那日姬小白拜彆前，曾於此地顛末，這老乞兒尚另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