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我粗心,又豈會讓你如此委曲,阿彌陀佛。”
“荒唐!眾生無凹凸貴賤之分?妖魔也有良善之輩?此言多麼好笑!朕為君,則天下皆為朕動,百姓不過草芥!這天,是朕的天,這地,是朕的地,百姓,亦是朕的百姓!朕之言,便是天理!朕言狐妖該死,她便再無活路!朕道你乃禍亂妖僧,你便再無翻身之日!中午三刻已到,傳朕令,此妖僧立斬不赦!”
頓時,全部法場,除了凡空,便再無一人站立。秋奕天子乘著皇輦來到近前,目光清冷地掃了判官一眼,道:
“凡空大師,倘若你現在竄改主張,朕可既往不咎,金玉珠寶、高官厚祿任爾遴選!大師年紀悄悄,一身佛修得來不易,何必如此短見!替朕緝捕狐妖乃是利天下之大事,為一反叛妖狐落至如此地步,妖僧名號傳世也不甚光彩,大師若脫手捉妖,朕便封大師為我祁國護國聖僧,職位劃一於王,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說完,他猛得提了一口氣,雙手舉起大刀,一聲斷喝有如悶雷炸響,明晃晃的刀光灼痛視野,法場四周統統人都屏住呼吸,表情沉痛地望著麵前一幕,隻需一瞬,這麵孔清秀的小和尚便會化作刀下鬼,冤死魂。
“朕意已決!若再有人多言,與這妖僧同罪!馬上斬首示眾!”
“大師!”
末端,她的嘴角俄然悄悄勾起一抹笑容,統統諦視著她的人在瞥見她臉上的笑容時都愣了愣,此起彼伏的號令聲垂垂弱了下來,連秋奕也覺出非常,內心模糊有些不妙的預感,眉頭微微皺起。
“貧僧無罪。”
“和尚!鄙人一介武夫,不懂甚麼大事理,隻求一家長幼得過且過,今有皇命在身,不得不為,你身後若心有怨,大可來尋,切莫找我家人費事!”
這聲音之大,與之前秋奕來時的呼聲比擬,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師!”
“大師!民婦夫君前日裡入山打獵,徹夜未歸,後有親朋上山尋覓,見其慘死於山中,精元儘斷,龍延寺老衲言道此乃狐妖所為,民婦肝腸寸斷,今懇請大師脫手除妖,凡是大師今後有所調派,民婦莫敢不從!”
她的聲音陡峭無波,卻似有一股清流洗濯民氣,讓在場合有人都沉默下來,最早帶頭出言的老者麵色發白,他搖搖擺晃地站起家,板滯半晌,俄然朝著凡空深深一拜:
秋奕遠遠看著這俄然迴轉的一幕,眸中透出濃烈殺機,他俄然厲聲一喝:
“和尚!你所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