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從城東看到城西，火星一點又一點的伸展，星星點點的充滿了整座城池，像是繁星普通鋪天蓋地的囊括了全部黑夜。從高處俯瞰，此情此景美不堪收。

喝到拂曉拂曉的時候，雲開終究喝倒了，倒下之前還和原玳說了一句，明晚要持續到柳公子家的酒窖幫襯。弄得原玳實在是哭笑不得，看來這梁上君子她是要做一起了。

思及此，原玳笑笑，輕點頭，“嗯。”

帶著三分醉意七分蕭灑，這個初見時顯得傲冷不近情麵的女子竟然有些含混的敬愛。原玳見她這模樣，也曉得她是喝多了。她眯著眼，望著微熏的女人暖和笑道，“我還覺得，對於姐姐而言，平生中不能少的東西會是劍呢。”

“哎！”原玳應她，就彷彿少時玩伴喊她名字時那般，應得天真天真。

“嗯？”尚未回神的原玳，扭頭望著她，帶著些許的疑問。“那是甚麼？”她開口，問的非常的懵懂。

她們坐在黎州城最高的處所，乘著夜風，喝著美酒，漫天漫地說著各自的所見所聞，像個放蕩不羈的隱士普通花前月下吟詠風騷。

她說一句，她應一句。可空曠的高空中，不管如何樣的低語都能讓人清楚的聽到。躺在一旁的紅衣俠客，聽得她偶爾幾句的輕聲細語，眯著眼看她盤腿坐在屋簷望著遠方一動不動的模樣，內心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身穿紅衣的劍客已經醉倒在屋頂，睡得不省人事。而昨晚，一向靠在她身邊，望著她喝酒的少女，現在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對著她搖了點頭，“阿玳，不能再喝了。”

“那就好，你昨晚弄壞彆人的衣袖，記得要賠人家啊。”

因而她放下了酒罈子，將身邊的少女摟在了懷裡。粉衣墨發的少女靠在她懷裡，望著垂垂爬起來的初陽，輕聲笑道，“阿玳，黎州城的日出很標緻呢。”

“瀾州原氏，喊我思初便是了。”原玳罷手，望著劈麵黑髮高束一身紅衣似火的俊朗女子暖和的笑笑。

黎州城最高的七星樓頂上，一紅一黑的兩個身影浮在了琉璃瓦上，抱著酒罈子看著底下的萬家燈火。

“那你呢，你是用劍的，你的劍術那麼好，為甚麼不喜好劍。你們用劍的人不是常常說，劍是獨一，講究的是人劍合一的嘛。”

“好，記著了。”

“嗯，甚好。”原玳應著，提起酒罈子往嘴裡又灌了一口。大口的酒水從唇邊滑下，沿著下巴朝著脖頸滑落，刹時又將半乾的衣衿打濕了一片。不過，盯著樓下萬家燈火的原玳，並冇有在乎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