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宜嫁娶,友來否?
青隼震翅,將原玳的複書帶給了遠隔萬裡的雲州老友。凝眸,望著那道清影,站在廊簷下的原玳也暗自下了決計。
“嗯?”
花橋裡坐的是新娘子,新郎官打馬遊街,一起閒閒,那模樣,端的是少年風騷,意氣風發。因著新房安設在景府,故而迎親步隊繞著初城走了一遭,便又重新回到了景府。
銅鏡裡,昏黃的閃現出兩張臉。發覺到身先人傳來的溫度,華初看著銅鏡裡映出來的容顏,恍恍忽惚中,仿若回到了那一年的冬夜。稚嫩的幼年和時隔多年的現在交纏,恍若初度相逢,醒了一場十年大夢。
甚是疲憊的華初搖點頭,回身出了門口,將房門鎖上,這纔回了房間放心的脫下喜服。
鬢角沾了晶瑩的淚珠,原玳低頭,看著穿戴中衣的荏弱女人,低頭,悄悄吻掉了她眼角的淚,沉沉的喚道,“華初……”
仲春初九,晴,原玳看了皇曆,說是宜遠行。這天一大早,將藥鋪子的後續事件交給人打理的華初,握著鑰匙,站在門口鎖門,那模樣,很有些躊躇不決。
饒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喜娘,也不得不承認,麵前這位新娘子是她見過的最都雅的一名,也難怪新郎官會楞成這個模樣。念著*一刻值令媛,也不好過量打攪彆人的喜娘,很有眼色的咳嗽了一聲,便念著吃生餃,喝交杯酒了。走完了統統的流程以後,見機的喜娘回身,退出了房門,屋裡,便隻剩下醉的暈乎乎的新郎官,另有帶著微微羞怯的新娘子。
日上中天,吉時已到,回到景府門口的原玳翻身上馬,將手上的韁繩扔到了一旁的門徒手上,急倉促的便走到了花橋門前。
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她們畢竟還是在了一起。
饒是再平靜的人,被這麼擠眉弄眼的一打趣,也不由紅了臉,慌鎮靜張的脫了手,放下門框,跟著人流到了客堂去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