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衣袖劃破靜風,比霜還冷的劍光再次呈現。刀劍相觸,在這壁上落滿青苔的長巷劃出道道刻痕。
“我們,可算是朋友了?”那女人見她笑,站在夜月尾下也溫和了一張寒如冰霜的臉。她將手裡的劍放回劍鞘,輕笑一聲,自爆了家門,“雲州燕城雲開,敢問中間大名。”
阿誰處所,但是大楚最不守教條的一個處所啊……那邊的人,也該是如同身邊這一名那般,放蕩不羈的吧。
原玳眼眸一暗,穩穩的舉著刀,低聲輕道,“我的刀,隻殺人,不比試。你……不怕死嘛?”她見人拔刀,不見落紅絕對不罷手。
“思初……”名叫雲開的女子低頭,將她的名字細細的唸了一遍。
明顯笑的那麼的暢懷,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可隔著一重昏黃的月色,卻還是讓人感覺這笑啊,有點虛幻了。
“嗯,甚好。”原玳應著,提起酒罈子往嘴裡又灌了一口。大口的酒水從唇邊滑下,沿著下巴朝著脖頸滑落,刹時又將半乾的衣衿打濕了一片。不過,盯著樓下萬家燈火的原玳,並冇有在乎這些事。
她的聲音,過分酷寒,冷的守在巷子內裡的五行都忍不住踢踢蹄子,抖了一下身材。原玳眯著眼,縱使是黑夜裡她也能清楚的瞥見女人臉上的神采。她搖了點頭,冇有收刀的籌算,隻暖和的笑道,“我的刀,還冇見血。”
“你的刀,殺不了我。我的劍,贏不了你。如許的話,你的馬我就不能要了,不如如許,我們交個朋友如何?”繁星滿天下,身穿紅衣豔如厲鬼的女人,望著身前與夜幕融為一體的持刀者,冷僻的說道。
這是被稱為大楚第一劍客的紅衣女俠與原玳的第一次對話,那一年,雲開二十七。很多很多年今後,她坐在涼水河上的漁船裡,看著星夜底下船頭微亮的魚燈,都能想起當時原思初的笑容。
“那就好,你昨晚弄壞彆人的衣袖,記得要賠人家啊。”
她們坐在黎州城最高的處所,乘著夜風,喝著美酒,漫天漫地說著各自的所見所聞,像個放蕩不羈的隱士普通花前月下吟詠風騷。
刀劍相觸的一刹時,火花迸裂。原玳舉刀,擋住了那人來勢洶洶的打擊。她抬眸,看著劈麵那人寒如霜雪的一雙眼眸,問道,“你要和我比試?”
“那巧了,我的劍,隻比試不殺人,從不見紅。”劈麵那人動了動唇角,手腕一轉,架在刀上的劍朝著原玳的左肩直直刺去。原玳一閃,避開了她的進犯。她在半空迴旋半圈,朝著馬肚子一踢,將五行驅出了落滿玉蘭花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