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已探聽了很多事。她曉得他的名字是奉玉,是個將軍。
他一劍劈開將她吞噬的千年妖花,讓她重見天日。
此時已經入了夜,今晚偏巧是個可貴的晴夜,皎白的月光順著大開的兩葉門照入屋內,屋內亮著燈。在溫和的燈光裡,一個男人端坐於室中。他膝上放著琴,雙手垂弦而動,正合目彈奏,錚錚的琴聲從他兩手之間傾瀉而出,帶著些許肅殺之氣。
琴音如流水,奉玉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隻小狐狸跟著他的琴聲抖著耳朵打拍子,非常隔心的模樣,部下一頓,就換了個歡暢的曲調,未幾時,公然瞥見她打拍子打得更歡了。
固然白秋躲得緩慢,但他還是看得清楚。藏在門後的是一隻不及團扇大的小狐狸,通體烏黑。他屋子的門檻有些高,而這狐狸個頭又太小,是以何如對方踮高了腳拉長了脖子,也隻暴露一對毛茸茸豎著的狐狸耳朵和一雙烏溜溜的狐狸眼睛。她原是獵奇地探出了半個腦袋,可一與他四目相對,便一下子鎮靜地將頭縮了歸去,半天未曾再露麵,唯有門彆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小植物逃脫的腳步聲,聽著像是跑了。
雖說白秋至今都冇想明白他一介凡人是如何劈開的千年妖花,但她畢竟是被救了,且她在惶恐失措的渾沌中展開雙目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麵前男人這副絕世的邊幅。現在回想起那恍忽一眼,白秋隻感覺山崩海裂、地動山搖,今後她便再看不見對方眼中結的萬年冰霜,高歡暢興跟到了此處,所謂一見鐘情,想來便是如此。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女孩子不安地坐著,肌膚盈盈勝雪,丹唇不點而朱,一身繡著流雲的裙衫,袖子鬆鬆垮垮地垂在地上。她生著雙清澈的杏眼,垂眸便有三分羞,奉玉一轉頭,便正迎上這雙秋水似的眸子。
白秋打了個噴嚏。
一曲奏畢,奉玉便收了琴,出聲道:“既然來了,何不出去?”
她到底是仙狐,機遇倒是很多,何如本身慫,每次臨陣就逃了。白秋本身也感覺很絕望,她在門口惴惴,還未等她下定決計,這時,屋內的琴音卻戛但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