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臨時是夠的，瓶中足足裝了十來丸。

陳太醫大驚：“這是硫磺中毒！”

燕疏還是在內裡冇出去，卿一笑也不跟其他太醫解釋了，丞相紀勖在此，就算他公開給天子投.毒，丞相也能罩著。卿一笑端了一碗溫水，讓寺人總管王安扶著天子，蹙眉捏著成靖帝的下巴，就水直接給一國至尊灌下了複生丹。弄完以後，又寫下一個方劑，讓人熬藥，能夠共同幫忙天子排擠體內的金石之毒。

紀勖淡聲問：“夠嗎？”

陳太醫感喟：“老夫實在束手無策，不瞞丞相，皇上近兩年服用丹藥太多，平常的方劑恐怕行不通，眼下也隻敢用蔘湯先吊著……”

“老模樣，受了刺激，芥蒂牽動體內沉屙，一併發作。”冇幾下，卿一笑便診斷完了，嘀咕一句：“他倒算得上個孝子。”

“把兩片玉簡也帶來。”

王安卻道：“真人，你總算來了！陛下先前醒了一回，指明要您來！”

卿一笑在宮殿外劈麵碰上平波真人。

“陛下這模樣……”這時，另一個太醫吞吞吐吐道，“倒像是中了金石之毒的症狀。”他見平波真人神采微微一變，又改口：“不過這丹藥真人已經服用了三十多年，芳華永駐，想來是冇題目的。”

世人噤聲，心下才知本來平波真人是外戚安排在天子身邊的最後一著，太醫們更是心不足悸，若非丞相賢明，幾乎就成了呂氏毒害天子的虎倀。

紀勖對身後的禮部侍郎道：“王大人，皇上病重，暗害太後和貴妃的凶手由刑部去查，但斂葬事件拖不得，須儘快安排。至於皇上的壽宴，現在之計，隻得打消。”

“你貴庚？”卿一笑在平波真人麵前留步，倒是冒出這麼一句。

平波真人臉上的謙恭笑意一僵：“貧道生於萬和十七年，隱居蓬萊三十載，至今六十有六。”

紀勖不假思考道：“太後按半帝製，貴妃既然已被打入冷宮，遵循九嬪昭儀的規製辦理。”

丞相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說出來的話偶然比天子還管用。他淡淡一句，就截斷了平波真人的推委。

這些太醫還算識貨，卿一笑樂得安逸，走出了內間，一看，作為孝子的太子還在外甲等著，燕疏人已經不在了，更彆說赫連風雪這類生性坐不住的。卿一笑想回太病院平靜，無法太子冇見天子好轉，說甚麼都不能放他走了。

紀勖讓兩個寺人把人帶下去，押入天牢，隻淡然道了一句：“今後宮內的是非吵嘴，再無呂黨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