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請真人先將丹藥拿出來，我們幾個老頭子略作一番查抄……真人，真人？”

卿一笑和紀勖保持著半丈間隔，置身事外，無聲嘲笑。

王安卻道：“真人，你總算來了！陛下先前醒了一回，指明要您來！”

說話的工夫，平波真人已被迎進內間。

而龍床上，聽到敬愛女兒聲音的成靖帝，終究緩緩展開了渾濁的眼睛。

卿一笑在宮殿外劈麵碰上平波真人。

陳太醫感喟：“老夫實在束手無策，不瞞丞相，皇上近兩年服用丹藥太多，平常的方劑恐怕行不通，眼下也隻敢用蔘湯先吊著……”

“我要見父皇！”一個女孩大聲道，“蕭關，這統統都是如何回事？父皇好端端如何會病危？還中毒？丞相在哪？”

莫約過了半個時候，複生丹起了感化，天子於昏倒中扶著龍床嘔出了一口黑血。這回不消卿一笑脫手，眾太醫圍上去，驚奇於神藥的同時，批示幾個寺人幫天子洗漱，打熱水，灌藥。

這邊話未說完，隻聽一人打斷道：“如果陛下服丹藥出了事，誰來擔待？”世人聞聲一看，恰是紀勖。幾個太醫趕緊拜見丞相大人，紀勖接著詰責：“皇上的金貴龍體，豈能讓陳太醫‘嚐嚐’？”

平波真民氣生畏縮，實在不知該說甚麼。

紀勖淡聲問：“夠嗎？”

紀勖不再說話，他清冷的眸光直視平波真人，意義很清楚，三丸一顆都不能少。這下，就算平波真人神采寡淡，臉上也已經清楚暴露了鎮靜的苦色，吃到第三丸，手指已經忍不住顫栗。

幾個太醫圍在一塊打量藥丸，這些藥丸的根本是寒石散，前朝服用的人極多，他不過是將硫磺和鐘乳石的比例各增加了三成。平凡人服三丸下去就會危及生命，何況早已服用過量丹藥的衰弱天子……

“陛下這模樣……”這時，另一個太醫吞吞吐吐道，“倒像是中了金石之毒的症狀。”他見平波真人神采微微一變，又改口：“不過這丹藥真人已經服用了三十多年，芳華永駐，想來是冇題目的。”

燕疏還是在內裡冇出去，卿一笑也不跟其他太醫解釋了，丞相紀勖在此，就算他公開給天子投.毒，丞相也能罩著。卿一笑端了一碗溫水，讓寺人總管王安扶著天子，蹙眉捏著成靖帝的下巴，就水直接給一國至尊灌下了複生丹。弄完以後，又寫下一個方劑，讓人熬藥，能夠共同幫忙天子排擠體內的金石之毒。

卿一笑無計，乾脆坐在先前燕疏的位子上，等著天子完整復甦過來，以他的估計，恐怕也就是三兩個時候的事兒，最早退天明，天子就該折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