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賭一把，並且紀桓現在被燕疏救出，已是贏家。

紀桓點頭。

他明顯是被嚇住了，卸了易容後，過分清麗的臉上，一點哀痛剔透可見。

“身上的疾病不難治，藥物也不難尋。隻是紀公子心中的沉屙，怕是要師兄多加上心。”

“很不好。”

楚姬正在房內清算金飾，她邇來得知燕疏已經從都城返來，前些日子，紀桓又從陝州之危中安然返回洛寧，猜想兩人這番團聚，必能情義相通，她持續留在這邊，多少有些冇意義，也徒生難堪。

燕疏還在氣惱紀桓竟然用本身的安危做賭注，隻是他自認統統因他的疏漏而起，眼下更不肯對紀桓說重話。隻讓紀桓先好好歇息，切莫再思慮這些，以免更加重芥蒂，接下來的事情他會接辦。

本來小小的香爐到了霍懷謙的身上，對燕疏卻可派大用。

心臟如被捏住，燕疏身軀輕晃了一下，不自發屏住了呼吸：“莫非，連你也救不了他？”

紀桓應了，大病一場後，他也偶然再提彆的事。

燕疏這才放鬆些許。

一室暗淡，燕疏伏在他的床榻邊，枕著左臂睡著了，烏黑長髮有一縷壓在了臉頰邊上。紀桓吃力地一點點睜大眼睛，目光保重地看燕疏。光芒微小，燕疏在紀桓眼中卻纖毫畢現，緊閉的眼睫，眉間微微蹙起的皺褶，以及放得極輕的呼吸，都被紀桓看得清清楚楚。

紀桓喘氣幾下，安靜些許，心想轉眼已過四天，焦急這麼半晌也確切無濟於事，就將把他在香爐中混入花粉的事情奉告燕疏。燕疏聽到一半，便明白過來，難怪當時冥蝶半途冇了方向。

第四天……

“如何回事？”燕疏見他衝動，安撫道：“不急在這麼一時，你漸漸說。”

楚姬很快定下藥方，遣人去抓藥，又以金針為紀桓刺穴。她畢竟是鬼才的弟子之一，神醫的師妹，總不至於對高燒束手無策。公然，當夜，紀桓身上的溫度就逐步退了下來。

“我會被他帶走。但他冇有傷我性命的籌算，就算我被他帶去了匈奴的地界，你們曉得我落在霍紮手中，仍然能夠來救。”紀桓沉著地闡發，“如果我賭贏了，霍紮則在中原元氣大傷。他曉得的太多，深不成測，今後必然是大燕最大的仇敵。”

燕疏絞乾一塊手帕，疊生長條，敷在紀桓額頭上，儘量壓住焦心，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