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寫的是碧煙乃是月宮的人，是他早就安插在蘇家賣力庇護她。碧煙固然曉得她實在身份，卻不知借屍還魂之事，畢竟此事過分於匪夷所思。

是以這一代的天樞堂是由宮主代掌，即使他為人非常不靠譜，一年十二個月便有十個月以閉關為由，將堂中一應事件丟給他們三個弟子去打理。

“除你以外汴梁城中可另有月宮的人？”蘇玉徽問道。

這麼久了，她已經曉得自家蜜斯的性子，看似越是安靜肝火越大……

蘇玉徽眉宇之間總算染了幾分笑意道：“哦，本來小十七也在汴梁城中啊。”

除了以複仇為信心，那一種孤傲和被拋棄的不安，恍如果萬丈深淵隨時會淹冇於她。

她的聲音輕柔的聽不出一絲的慍怒，神情安靜，但是碧煙背後卻排泄了一層汗水。

萬幸，現在的她即使生在異國他鄉，卻有來處，可有歸期……

隻當她是藉著蘇玉徽的身份，在汴梁城中另有任務。

蘇玉徽怒極，手中的杯子幾欲被她捏碎，臉上的神采各種變幻，終究一臉放棄的閉眼道：“算了你起來吧，他可有曾讓你帶甚麼東西給我。”

“奴婢是瑤光堂長官下的。”碧煙道。

“哦，甚麼。”蘇玉徽含笑了一聲，“不知我要的浣青草，你可買到了。”

“吾徒卿卿如晤……”

聽到“冥教”兩個字，碧煙打了個激靈道：“奴婢並非是冥教的人，是宮主，宮主讓奴婢暗中庇護蜜斯且不準流露本身身份的。”

聽到“宮主”兩個字的時候，蘇玉徽眉頭一跳，她那位徒弟是出了名的專業坑門徒，隻是她冇想到會在存亡攸關的時候他也會坑本身？

蘇玉徽的因果，便是她與蘇家的恩仇；而蘇玉徽所欠的恩典並非是從未儘過父親任務的蘇顯，是蘇瑾瑜與謝婉。

至於為何一開端不奉告她本相――信上的解釋是要多磨礪於她，並言讓她先以蘇玉徽的身份臨時在汴梁城中了結蘇玉徽的因果，了償所欠她的恩典。

借屍還魂，以一個陌生的姓名和身份在陌生的環境儲存，除了對將來的惶恐不安另有一種與這人間斷絕了任何聯絡的絕望――如果冇了安羨玉的身份，便就斬斷了她與月宮、與徒弟師兄他們之間的聯絡。

碧煙一臉“蜜斯神機奇謀”的神采，道：“宮主說，等主子看破奴婢的身份，便將錦囊交給主子。”

謝婉已死，當了償於蘇瑾瑜。

霽月居內，蘇玉徽似笑非笑的撇杯子中的茶沫，聲音非常暖和道：“本日你去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