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悄悄地聽著,通過稠濁著口音和粗話的武將們亂糟糟的議論,加上她這幾日的體味,她大抵明白了現在的狼籍局勢。
“倒是於盛將軍會挑人欺負啊。”於澤幾杯酒下肚,興趣勃勃地開端煽風燃燒,一句話惹得世人哈哈大笑。
羲和此前並未喝過酒,但她並不架空,反而感覺暢快,數杯酒後仍無醉意,隻是頭有點暈,臉上稍稍發熱,她端坐在右首,與彆人談笑晏晏,在一群男人當中竟也不感覺涓滴高聳。
“我纔不試,如果敗給了宵征兄,尚能留一分薄麵,敗給小羲,今後還如何帶兄弟們兵戈?”於澤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肅宵征。
隻見一群人圍坐,中間的大片空位上,兩人正在比試。玄色頓時是左校尉肅宵征,他的敵手,胭脂頓時,金釵紅顏石榴裙,恰是羲和。
很快,他們驚奇地發明這個女人實在太與眾分歧。她毫無小女兒的嬌羞扭捏之態,出入營帳安然自如,與人相處坦直開闊,帶著一種令人想靠近的魔力,又有著某種不容輕瀆的威儀。
羲和遊移了一下。
這個說,南齊與東陵這幾月如何寢兵了,東陵如何能耗得過南齊,怕是要被吃掉了。阿誰說北周那幫慫貨,此次被我們打回家後怕等閒不敢出來了。
四國在耐久混戰中,構成了兩兩捉對廝殺的局麵,北周與西梁勢均力敵,互不相讓。南齊氣力最強,東陵最弱,鴻溝又與南齊多有交攘,南齊屯兵北境,大有兼併東陵之意。加上各方均有趁此中兩邊廝殺力竭,揮兵一舉毀滅一方的詭計和嘗試,各國鴻溝皆不安寧,烽火不竭。
“本日已縱情,兄弟們散了吧。”殷其雷揮揮手說道。世人正在興頭上,被打斷,固然不甘心,但見主將命令,仍然漸漸散去。
“等,等等,小王爺救過你,又把本身敬愛的戰馬給你,你總要去說聲謝不是嗎?”殷其雷悄悄叫苦,小王爺可真會指派人,一介武夫為何老是攤上這類差事。
“恭敬不如從命了。”羲和也不再客氣,大風雅方地坐了。
“大哥,你也想去嚐嚐?”於澗挑釁地笑道。
“胭脂獸是你的坐騎,我不能讓你的坐騎,向你開戰,它也分歧意,是吧?”羲和說著撫摩了一把胭脂獸油亮的鬃毛。
肅宵征膀大腰圓,手中開山鉞勢大力沉,招招如雷滾雪崩向敵手劈去。小王爺心中一驚,不由暗道“不妙”,再定睛一看,胭脂獸向左一閃,羲和手中劍如飛花亂舞,劍勢如幽靈飄零蹤跡不定,還未及看清,隻聽“咣噹”一聲,開山鉞已落地,羲和的劍已穩穩地停在左校尉的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