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卻不見得是一名好父親。”玄旻垂首道。
“我不信!”
瑟瑟眼底垂垂浮起的敵意讓靈徽有所震驚,她平靜了一時難以禁止的情感道:“你因為他而恨我,以是你才奉告我這些?”
今上膝下共有六名皇子,廢太子景棠與康王景杭皆遇刺身故,二皇子與三皇子一到弱冠之年便被派去了賜地,除卻嚴峻朝會從不迴歸建鄴,在朝中也冇有權勢,五皇子體弱也一向在賜地靜養,現在中朝隻剩下一個玄旻,是以疇昔常被人忽視的清王逐步走入了世人視野中。
被瑟瑟一語戳中了軟肋,靈徽俄然便不敢直視麵前安然的女子,這就轉過視野為本身辯白道:“他承諾我會讓我親手殺了康王跟廢太子為我死去的親人報仇。”
“不成能!”
玄旻將身上的傷痕揭示於今上麵前,看著今上固然震驚卻始終躲避的態度,他便不感覺本身的所作所為有多麼令人不齒:“陛下待臣少有父子之情,臣看靖王之流便也未有太多兄弟之義。如廢太子與康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尚為自保而相互殘殺,陛下又如何讓臣不居安思危?不然豈不是愧對母親哺育之恩,也白搭臣辛苦回到陳國之意?”
就在玄旻麵聖的同時,宮中安設靈徽的水榭中俄然呈現了一道身影,恰是瑟瑟。她見靈徽吃驚之態卻隻是淺笑道:“我有話與公主說,說完就走。”
話到此時,瑟瑟眼裡纔有落寞之色,她垂眼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清算一時候湧上心頭的情感,稍後才道:“他為了明天籌劃了將近五年,又等候了五年,除了把他落空的奪返來,還想要把你也長留身邊。我覺得,憑他對梁國做的事,你恨死了他都不會幫他,誰想你竟然真的為他做了那麼多,是我藐視他了。但也證明,我冇有看錯人,他確切是能做大事的人。”
“縱使你怨朕恨朕,太後待你不薄,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你返來陳國就是為了奪位報仇?”
“西南雄師幾經易主,又因宋適言之故折損部分,元氣尚未規複,卻也在臣掌控當中。至於西北之兵,趙進將軍哪怕故意護主,等他帶領雄師趕到建鄴,想是來不及的。”玄旻雖有臣下之儀,卻毫無臣屬之意,言辭之間儘是威脅,聽來倔強,“宋適言現在就在宮中,如果他振臂一呼,那些暗藏在海內的梁國舊部必然照應。固然他們並不敷懼,可都城一亂,舉國皆亂。陳國於我可有可無,是興是亡,我不過看客,反而是陛下可忍心見陳國蒙難,再活潑/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