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領著那兩小我覲見時,暴君正揪著一名美人的衣裙,擦拭嘴上的鹿血,將那華貴的裙裳,擦得皺乎乎、臟兮兮,嚇得美人花容失容,渾身抖如篩糠。
“好好好!袍澤之誼如何?”
軍功顯赫、刻毒不近情麵的馭刺馭大將軍,雖二十不足,仍未娶妻,隻等聖上賜婚,欽點一名郡主下嫁,使其臉上貼金,誰料,今兒卻鬨了這麼一出,與卜正大人在床榻上“苦戰”之事,自二人分開行宮後,動靜不脛而走,滋長各種傳言,戲說不竭。
“好好好!”自個弟子撐不住場麵,丟下師尊溜了個潔淨,鞫容竟然還撫掌而笑,“不管他是李熾送來的,還是本仙養的,本日都送到將軍麵前來了,將軍卻殺他不得!本仙乾脆賣個狂,問將軍一句――將軍不信卜正之言,聖上可托?”
噬血瞳人瞪向鞫容,暴君猛地將手中割肉的匕首插\進鹿骨當中,讓卜正自個伸手來取肉,看到鞫容手握匕首使上吃奶的力量、仍繞不開那塊鹿骨頭,切不下鹿肉,暴君哈哈大笑起來,又指著二人脖子上的傷,奇道:
暴君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鞫容則不改張狂本質,退到馭刺身邊,仰臉一笑,乾脆答道:“脫了!是脫了!”瞅了瞅馭大將軍,鞫容話鋒忽轉,又道:“臣在床榻上睡得香呢,將軍就闖了出去,撲在臣身上,用刀口抵著臣的脖子,逼著臣脫下褻褲!臣不甘受他欺負,就在他的脖子上小小的咬了一口。”
風聲入耳,馭刺幾乎內傷,入夜後也得悶在將軍府邸,連親信侍從都不得靠近天機觀半步,即便故意撤除那狼孩以絕後患,卻隻能坐在家中乾焦急,半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鞫容猝然上前,一把勾搭住將軍的膀子,笑得極是妖媚:“煩勞將軍隨本仙去聖上麵前,好好的回個話!就說將軍你……”
“朕逐鹿,容卿倒是坐享其成,想吃朕的鹿肉?”一把拔了匕首,暴君怒容滿麵地喝退了卜正,忽又變了臉,竟指著卜正笑罵:“汝,當真脫了褲子?”
謊言四起,甚囂塵上。更有功德者,夜夜盤桓在天機觀與將軍府四周,隻等將軍或其所派之人呈現,暗中偷窺一番,也好坐實了將軍這斷袖之癖。
馭刺見了,麵色一緊,一聲不吭地跪下行君臣之禮。鞫容卻張揚著笑容,上前幾步,竟然伸手向暴君討鹿肉吃。
而後,走在大街上,大將軍總能聽得竊保私語之聲,到處可見人們以非常的目光看他,在背後指指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