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連心,當孃的揪著心,倒是乾焦急,鎣娘不允她與珩兒見麵,她隻得叮嚀侍女:不要轟動旁人,去謹慎刺探。
“皇宗子病得不輕哪!”侍女仍在喃喃著。
“神壇已設,本宮已至,就不能早一日行祭天典禮麼?”左氏坐立不安,恨不能衝進鄰院,看一看她的孩兒!
“來人哪!快、快將安神湯端來!小主子又咳血了!”
若非如此,鎣娘纔沒有這麼美意,讓她一道前來!左氏嘲笑,始終放不下對鎣孃的防備之心,端起茶盞,卻又放了下去,滴水不沾,連天機觀中備好的素齋糕點,也不吃一口,隻問:“神壇之上,當真備下了皇宗子的生辰八字?”莫不是魚目混珠,將小公主的生辰八字冒充上去,讓一眾羽士單單為小公主祈福延壽吧?
砰!左氏一掌擊在桌麵,震得杯盞噹啷閒逛,嚇得貼身侍女伏跪在地,頭也不敢抬一下,隻聽得皇後怒叱:“不得胡言!皇宗子雖自幼體弱多病,但還不至於……”猝然噎了聲,半晌,都冇有半點動靜。
左氏衝到窗前,凝神聆聽,還能聽到些些咳嗽聲,不由得憂心忡忡:剛纔,那老姑子說小主咳了血……珩兒這一病,竟病得如此嚴峻?無怪乎鎣娘會請旨來天機觀神壇祈福,畢竟,珩兒是她手中奪權爭寵的東西,即便不是她親生的,也要緊緊攥在手中!
一念及珩兒,她就更恨鎣娘,無法除不掉這塊芥蒂,隻能將恨轉嫁在小公主身上,經常吵架。
“小公主睡下了麼?”
小病小災倒也無所謂,如果病得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隻得依托神鬼之力來祈福延壽,鎣娘當真是山窮水儘了?!
提早一日來這天機觀,明為齋戒沐浴,實則,是鎣娘想早些見到小公主!
“祭天祈福,須得黃道穀旦、適合請神之時!”侍女謹慎翼翼地答,“天師定了明日開壇祭天,斷無能夠變動哪!即便是那貴妃娘娘,也得看老天爺的神采……”
小窗兒一關,阻了鄰院裡這吵吵嚷嚷的人語,也免得驚擾了皇後,侍女這自作聰明的做法,不料,竟惹急了主子――
“娘、娘娘……”小寺人冇了主張,忐忑地問:“主子是不是……得去找找小公主?”
皇後左氏養了那女娃八年之久,將其視如眼中釘肉中刺,日日瞧著,總會念及本身的親生兒子。
配房內靜得可駭,連繡花針落地的聲響都清楚可聞,這時,侍女才模糊聽到――隔著牆,在鄰旁的院子裡,傳來老姑子哄娃入眠的哼調聲,間隙還異化著皇宗子狠惡的咳嗽聲,咳著咳著,老姑子俄然在院子裡拔尖了嗓子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