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戔戔一個道人,這幫大臣竟然敢夜闖宮門、怒敲“震天鼓”,的確反了天了!
左淳良突然挺直上半身,抬手將官帽緩緩脫下,擱於殿上,而後,額頭轟然叩於空中,血絲排泄。
一名小寺人跌跌沖沖地奔來,衝高公公小聲稟告。
“臣,叩請聖上三思!”
“聖上有旨――夜攻靈山!”
“臣,遵旨!”
“除奸佞、殺逆賊!”
大怒之下,匡宗驀地將禦前侍衛鞘中利刃拔出,一刀砍去,竟將這名侍婢的頭顱硬生生砍落,骨碌滾落在地上,斷頸處鮮血狂噴,失了腦袋的一具殘軀轟然躺地,仍兀自抽搐顫栗。
龍駒戰馬牽來,匡宗換戎裝,步出晗光殿,踩馬鐙,飛身上馬,號令調兵,率兵夜出宮門。
“入天機!擋朕之路者,死!”
惶惑哭訴,侍婢連連叩首,懇求聖上速搬救兵,去挽救娘娘。
“你說甚麼?果有此事?!”
暴笑之聲驟起又驟停,暴君“砰”然擊掌於案,又忿然作色,怒道:“除了修道,此人另有何本事?既不能參政,又無領兵交戰的本領,戔戔一個道人,性子張狂些,就讓你們一個個眼裡揉進沙子了?他能造反?你們真當朕是昏君?由得你們信口雌黃、顛三倒四!”
的確是在理取鬨!
帷幔颼地掀卷而起,挾一股腥風,匡宗闊步而出,手持濺血利刃,一指殿門外、靈山所處的方位,他鬚髮刺張,睚眥欲裂,突然命令:
左淳知己頭狂跳,難以按捺欣喜之色,趕緊叩首領旨,而後,一馬搶先,邁出晗光殿,振臂高呼:
侍婢心驚膽戰,嚇得魂不附體,哆顫抖嗦的、顫聲道:“他、他說,說本身也是天之子,可與天子共享六宮美色!奴、奴婢聞聲娘娘在房中淒厲呼救,隨娘娘一道去的人,卻被天機觀眾弟子困住,說師尊在請神之時,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打攪……
砰――!
強弩馬隊擇靈山之路直驅,聞天子暴喝:
匡宗卻悶聲不響,瞪著此女,嗜血瞳人裡縮影著此女驚駭萬狀的麵色,不似有假,――他的女人,當真被阿誰傲慢發癲的道人介入了?!
凡夫俗子尚且不能忍,何況是一國之君!
匡宗怒不成遏,暴喝一聲,禦前侍衛拔刀出鞘,逼向宰相,隻等聖上一聲令下。
“來人――!”
一記重拳,砸於禦案,匡宗暴怒:“開口!的確是一派胡言!爾等若再敢為此事喋喋不休,朕先砍了你們的腦袋!”
馬蹄昂揚,戰馬人立而起,暴嘶聲中,嗜血刀刃已出鞘,匡宗刺出血刃,直指靈山。